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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少年鼓著腮幫子,嘴裡含著東西,嗚嗚嚕嚕地想說什麼。
見霜絳年側臉躲過,少年一急,索性捏住他的臉,就要嘴對嘴強行貼上來。
「……停。」霜絳年勉強擠出一個字。
晏畫闌撅起的嘴唇停在半空。
此時,他們離嘴唇相觸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呼吸相聞。
「噗咳咳咳!」晏畫闌終於受不住嗆鼻的煙霧,邊咳邊全吐了出來。
還沒咳嗽完,他就一臉大喜過望的表情看過來,驚喜道:「你醒啦?!」
「對了,煙。」他又急急把煙杆塞到霜絳年嘴邊。
霜絳年深吸了一口,感覺心臟那要人命的揪痛好多了。
他仍舊視野模糊,四肢無力,手腳冰涼沒有知覺。
不過,大概能弄懂發生什麼了。
半個時辰前,他被「忘情」懲罰,昏厥過去。
晏畫闌不知怎的知曉了他的煙能緩解病痛,見他沒有知覺,便想以口渡煙。
明明平時少年那麼討厭煙味,聞一次就恨不得捏著鼻子逃離毒氣……這次竟然為了他,生生吸了一大口?
霜絳年心中微燙。
他費力開口:「我的丹藥在……」胸口。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自己衣襟大敞的前胸。
霜絳年:「……」
誰能告訴他,在他昏迷期間,晏畫闌都對他做了什麼?
「哦,你的藥在胸口衣襟裡是吧。」
晏畫闌對他的目光渾然不覺,扒拉出小藥瓶,倒出兩粒丹藥,餵到他嘴邊。
他覺得霜絳年的眼神有些奇怪,看了看對方光裸的前胸,恍然大悟。
「是冷了嗎?我給你穿上。」
說著他就把霜絳年的衣襟扒拉回來,皺巴巴地拽到中間,疊在一起。
然後晏畫闌眼神有點發怔。
「剛才沒注意,你的胸好好看啊。白白的,摸起來很軟很滑很冰,像那個……像玉一樣。」
這直白不含邪念的誇讚,聽得霜絳年好笑。
丹藥入口即化,他逐漸找回了行動的能力,自己整理好了衣襟。
沒有人發現,琉璃盆中的魚也找回了平衡,沉回了盆底。
晏畫闌從他胸口移開了視線,問道:「哥哥,你剛才為什麼突然生病?」
「因為……」霜絳年一時沒有找到藉口,停滯了一瞬。
卻見晏畫闌已經從竹架上取了青瓷瓶,倒出蛇臉男殘餘的魂魄,就是一頓「咔嚓咔嚓」地大嚼大啃。
「是不是因為他?他又說了傷害你的話?」少年惡狠狠地洩憤,「早知道就該把他撕成碎片——」
「……嗯。」霜絳年也就順水推舟,把病因全推到了蛇臉男身上。
卻聽晏畫闌接著問:
「那『孟客枝』是誰?」
霜絳年一愣。
他神志不清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你聽岔了。孟客枝不是誰,是一首詩。」霜絳年垂眼道,「『山中白雲好留客,枝上野梅寒拂衣』。我只是『夢』到了這句詩,你聽到了這詩的其中兩個字。」
晏畫闌一聽詩詞就頭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霜絳年不願他多想,便拋了些甜頭。
他語聲輕柔:「這次多虧有你,我才能度過此劫。」
這道謝,是真心實意的。
孟客枝有多麼陰毒薄情、多麼心狠手辣,晏畫闌就有多麼陽光善良、多麼重情重義。
這顆小太陽,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接觸那條毒蛇。
聽他道謝,晏畫闌倏地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臉上多出兩個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