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學說(第1/3 頁)
五人看著董亮的認真表情,感覺非常不真切。
如此年輕的面孔,如此不堪的名聲,都讓他們無法將董亮與學識聯絡到一塊。
“國家是什麼?諸位大人想過沒有?”
董亮一開始就丟擲這個高大上的問題,直接將幾人震住了。
遏必隆經過一瞬間的心生動搖後,不願意被董亮的氣勢逼迫,給出了在這個時代無懈可擊的答案。
“朕既天下,皇上便是天下,皇上便是國家。”
塔遜認真看著董亮,他想看看這個堂弟能在這答案下回答出什麼,如果說他覺爾察家真的能出了一個聖人,那麼他塔遜就立馬能拋下所有成見,把董亮這個聖人給扶穩了。
面對這幾位清國權貴,董亮當然不能把什麼盧梭,社會契約之類的搬出來。
而一旦說出來,他不僅聖人做不了,就連今天這個們都出不去。
別忘了他給粘杆處灌輸的忠君愛國,董亮如此背刺,誰也不會站在他們這邊。
但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見過權力與皇帝是什麼模樣的,皇權在他們心中依舊有著重若千鈞的重量,但背後的邏輯卻是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所以這些人就不能用忠君愛國這個淺薄的東西了,而是換成一種哲學上的討論,攻敵之弱,讓他們不覺明歷。
崇尚暴力的滿人,董亮自然投其所好決定將霍布斯的《利維坦》的觀點引用出來。
“遏必隆大人說的只是一種現象,而不是原因,我想問的是,為什麼會以國家這種形式存在,而百姓對此又深信不疑。”
額塞黑有點聽明白了,董亮想說的是,百姓為什麼要接受國家這種盤剝,於是淡淡來了一句:“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
什麼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百姓知道原因。
董亮說道:“商君書的確乃千古御民知道,百姓可以不知道,但你們知道嗎?”
說著,董亮不待幾人回到說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有答案,可是這些答案皆是漢人之言,咱們滿洲要想有一個新的典制,必然有深究其理,有一個能上說服天下的答案,也為咱們滿洲以後的仁人志士開闢一條新的道路,否則只以武壓制,必不長久。”
幾人聞言便是一顫,心中震驚董亮要說的不是權術,而是真正的學識,一種全新的學識。
這個學識哪怕不如儒家那樣完善,只要稍微像一點樣,必然會得到許多滿人的支援,畢竟這種自己的學說,能讓他們擺脫在漢文明面前的自卑感,擺脫那種自認夷蠻的卑賤感。
“人活於世,有兩種最基本的本能,一是生存,一是發展。生存乃是人之本能,比如餓了想吃東西,渴了想喝水,如同動物一般,我稱之為人的物性。”
五人見董亮從人最根本的東西講起,紛紛意識到了今天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握緊雙手,手心隱隱出汗,。
“但之所以為人,區別於動物,便是人在滿足生存後不會滿足於此,而是想讓自己的精神更加充實,著書立傳,博取功名,有些稱之為人慾,我稱之為發展。或者為聖性。”
“這二點是我一切學說的,所以東西都是以這二點推匯出來的。
人之軀體即包含了承載一切的物性,也包括了超脫一切的聖性,每個人都受到這兩樣東西的共同影響,不斷拉扯,因而會有的人在滿足生存後只會沉迷於酒色玩樂的情況。”
五人聽到這裡雖然沒有感受到多大的震撼,但任然備受鼓舞,因為這東西與佛教的將肉身視為苦海,刻苦修行以便讓精神渡過苦海到達彼岸差不多。而儒家無論是理學還是心學都有類似的表達。
董亮的話不過是新瓶裝舊酒,換了一種表述而已,但就是這份表述,也足以讓董亮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