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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府前院,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喜宴酉時三刻開席,如今戌時三刻,賓客酒足飯飽到了離席的時候。
哪怕參加那麼多次的府宴喜宴,眾人依舊覺得司府的飯菜最為好吃。
那煎炒烹炸的技術無人能及,哪怕吃遍美食的老饕來了司府,也都會忍不住多動兩次筷子。
起初旁人只當司府用料講究,食材必然都是最好最新鮮的。後來才知道,除了菜好,技術好的廚子也必不可少,甚至連後廚燒火的伙伕都有一手絕佳的燒火經驗在。
像是什麼時候小火,什麼時候中火,何時添柴該燒大火,伙伕都心裡門清。
鮮菜好廚好火候,如此,才能烹飪出這般噴香的佳餚,讓人一飽口腹之慾。
錢橙就是個好伙伕,每次在錢府偷吃開小灶的時候,都燒得一手好火。
如今她貼著司錦,額頭抵在對方肩上,紅透了臉頰,拉著對方的手腕往自己的灶口放。
燒過火的人都知道,剛點燃的柴火不能一下子懟到灶尾,不然又幹又澀又容易熄火。
同時也不能一下子把柴火懟進去很多,塞的太實在,那本來就微弱的小火苗也燃不起來。
這時候,應該將一兩根柴放在灶口的位置,等覺得有熱意了,那火油滑了,火苗搖曳著扭動起來的時候,再將柴試探著往灶肚裡放。
這時候,柴火可以從起初的一根慢慢變成兩根。
等火旺起來的時候,還要會在灶肚裡翻柴剔柴,必要的時候,柴火要往外抽幾分然後再重新塞進去,找到那個合適的地方。
經驗老道的伙伕對於自己用慣了的灶臺,能快速在灶肚裡找到一個最好的點,只要柴往那裡懟,灶就能快速熱起來,甚至滾燙炙熱火苗旺盛。
可錢橙跟司錦都是新手用新廚具,只能摸索著往前試探。
司錦下意識想仰頭看錢橙的表情,從而判斷她找的位置對不對,可惜眼睛被蒙著,什麼都看不見。
她只能從錢橙的呼吸是急是緩,以及抓著她肩頭的手指力道,來分辨她現在是難受還是舒坦。
“深些?”司錦聽她呼吸一頓,遲疑著問出聲。
錢橙咬著下唇,悶悶地憋出兩個字,“……淺點。”
那柴又往外抽了幾分。
司錦沒做過菜,但她聽人說過,油多不壞菜。
但奈何兩人都沒有經驗,第一次的時候,緊張跟侷促大過於放鬆跟快樂。
好好的一盤菜,炒出來只能算是勉強能入口,至於色香味俱全,那就有點奢望了。
司錦扯下腦後髮帶,讓人送熱水進來。
她披上長袍裡衫下床,拿著毛巾浸了溫水,先清理錢橙,再清理自己。
錢橙不好意思,腦袋從合攏的紅帳裡伸出來,對上司錦的眸子後又立馬離開移開視線。
她低著頭,從帳子裡露出來一隻手,“我自己來吧。”
錢橙接過毛巾選擇自己擦。
“……”錢橙對她不滿意。
司錦腦袋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這個。
她站在帳子外面,薄唇抿著,秀氣好看的眉頭輕皺,微斂的鳳眸裡寫滿了懊惱跟不甘。
她自幼就是天才,世上就沒有她做不好的事情,怎麼今日就折在錢橙這兒了……
她自知剛才弄的不夠好,因為錢橙既沒有噴水灶肚裡也沒有收縮跳動,唯一變化的就是呼吸粗重一些而已,哼唧聲也格外短暫。
司錦的天才心性被打擊到了,連低下來的腦袋都帶著幾分蔫意。
錢橙本來就不那麼接受女女,這事還沒做快樂,往後會不會更反感?
喜帳裡,錢橙扭身背對著帳門跪在被褥上,低頭清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