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梨花帶雨(第1/2 頁)
不再關注小女孩兒與小烏龜交流感情,我舉起手裡的“肉包子”向腳腕上的鐵鏈子砍去。
果然是削鐵如泥的寶貝,砍了一下之後便火星四濺,鐵鏈子裂開了一個碩大的口子,再砍一下,鐵鏈子便彷彿冬天裡被滾燙的開水刺激的玻璃瓶一樣裂開了。
我欣喜不已,急忙砍開另一條腳腕上的鐵鏈子,然後歡快地蹦了起來。雖然被囚禁不久,但是重獲自由的感覺仍然讓人很爽。
但是,前世三十年的生活經驗提醒我這時候不能得意忘形,畢竟還無法確定此刻正在我面前交流感情的一人一獸是敵是友。於是我急忙坐了回去,然後把鐵鏈子摸了回來,重新纏繞在腳腕上。
當我不知道把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藏在哪裡的時候,小女孩兒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哎呀!木頭,我的‘肉包子’怎麼跑到你的手裡去了?”
“我……那個……”我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女孩兒卻一個箭步竄了過來,然後奪過匕首,便向我的腳腕砍去,“你什麼你啊!你不知道‘肉包子’的厲害吧!我跟你說,就拴在你腳腕上的這種鐵鏈子,‘肉包子’三兩下就能給砍斷了!——咦,這鐵鏈子怎麼是斷的啊?”
聽到小女孩兒的疑惑,我突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尷尬,正想著怎麼解釋的時候,卻聽小女孩兒又喊了起來:“小烏龜,趕緊把燈給老孃點上,我倒要看看這鐵鏈子到底是不是斷的,這老頭兒辦事也太不用心了……”
一聲“汪汪汪”之後,眼前的視線突然明亮了起來。
真是神奇,這隻叫作小烏龜的大黃狗不但會說人話,而且還會點蠟燭!看著那正在賣力地燃燒著的不知道什麼材質製成的蠟燭,我簡直驚訝得掉了下巴。
小女孩兒不驚訝,她拿著從我的腳腕上輕鬆取下的鐵鏈子,一邊仔細地檢視,一邊惡言惡語地咒罵起來,不過這一次罵的不是小烏龜,而是——聽這意思,好像是她的爺爺?
“好你個老東西,真是臭不要臉!竟然敢欺騙你最最最疼愛的孫女!你給我等著,等你回來,看我不把你的鬍子、頭髮,全都燒了!……真是氣死我了!不是說好了,把他拴住了,讓我來救他的嗎!……嗚嗚……氣死我了!嗚嗚……”
怎麼罵著罵著還哭上了?
已經恢復自由身的我,看著蹲在地上抽抽噎噎傷心哭泣的小女孩兒,有一瞬間的發矇:這是唱的哪一齣?怎麼,看到鐵鏈子斷了,我重獲自由了,你不高興了?這有什麼嘛,你不是會功夫嗎,我又打不過你,你再把我綁起來啊……
我望著跪坐在不遠處的同樣發著蒙的小烏龜,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從這一點來看,小烏龜應該是個公狗,面對突然間莫名奇妙地哭了的女人,同樣不知所措。當然,此時的小女孩兒還只是個小女孩兒,並不是女人,但也差別不大。
“那個……無語,你沒事吧……”我試圖安慰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抬起頭看向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淚水,嬌嫩的臉蛋兒上也紅紅的,佈滿了淚珠。
小女孩兒梨花帶雨地說道:“木頭,鐵鏈子根本就是斷的,我爺爺騙我,他根本就沒有拴你,你咋不跑呢?”
“我……”我該怎麼回答小女孩兒呢?我要告訴她,其實他爺爺把我拴住了,是我自己剛剛把鐵鏈子砍斷的嗎?
看著小女孩兒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突然感覺怎麼和柳扶疏那麼像呢?——當然,這個“柳扶疏”是指前世的柳扶疏。
我記得那是一個雨天的傍晚,我匆匆忙忙將手裡的稿子整理完打包後,趕緊打卡下班。我一路小跑著往東門去,我著急回家,因為那兩天怪魚疏疏和我鬧彆扭,我得趕緊回去伺候。可當跑到位於東門前的小花園的時候,我卻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