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上(第2/4 頁)
一餐熱騰騰的家常菜,他就著清湯白飯宣佈一年後離開亦思的決定。
楚太太不甚驚訝,已經聽楚識繪透露過,但她捨不得,期期艾艾地應了聲,最終什麼都沒講,低著頭給沈若臻夾菜。
她心裡清楚,沈若臻為楚家和亦思做得夠多了,從前套在“楚識琛”的身份下,諸多侷限,今後做了自己,尋覓更廣的天地是情理之中。
她這個做媽媽的,不該阻礙兒子朝前走,也相信女兒有能力接棒。
吃過午飯,沈若臻上了二樓,他的臥房唐姨每天打掃,整齊乾淨,盛夏炎熱,換了一套淺色的床單。
楚太太跟上來,當時沈若臻什麼都不帶走,叫她難過,如今仍是一家人,沈若臻在外面住,她倒改了主意。
“衣服不要拿走了。”她說,“就放在這兒,媽媽再給你挑新的。”
沈若臻知道楚太太牽掛自己,希望他能經常回來,答應道:“好,我不拿。”
楚太太順心了,佯裝責備:“雪茄可以帶走,我們都不抽。”
沈若臻抿唇一笑,偷幹壞事終於被抓了包,他敢作敢當地說:“都是牌子貨,我通通用行李箱裝走。”
楚太太笑道:“那也不至於用箱子呀,別人以為你走/私菸草。”
沈若臻解釋:“行李箱我也要用,明天出差。”
楚太太轉臉心疼他:“這幾個月操勞那麼多事,又要出差呀。”
一年四個季度,對一家公司而言過得很快,沈若臻制定了計劃,在他離開前不僅要穩住現有成果,還要趟出新路子。
亦思曾經流失大量客戶,能挽回固然好,但商業合作,雙方分道揚鑣必有爛賬,或有關錢貨,或有關交情。
寧波錢業會館中的碑上刻著一句話,運營遍諸路,沈若臻自小銘記。
他要開拓謀新,等亦思的成績和口碑回彈,再收復失地就容易多了。而發展市場和業務,必然要東奔西跑。
沈若臻回顧去年“企業應用整合”的專案,第一次廢標了,後來亦思完成得很出色。
那個專案只是醫藥領域的一個試點,今年全國範圍內的醫藥企業會紛紛跟上,大幅提高覆蓋率。
亦思做過試點範例,等於站在風口,他一定會抓住這場東風。
機票和酒店訂好了,下午回波曼嘉公寓,沈若臻收拾要帶的衣服,以前出差都是跟著項明章,這是他初次自己帶助理出門。
項明章剛衝完澡,天氣熱懶得吹乾,短髮和眉睫都溼漉漉的,一進屋就見沈若臻在欣賞身份證,辦下來有段日子了,仍舊愛不釋手。
他走近,擼一把頭髮甩下水滴。
沈若臻“嘶”的一聲,惱了,搶過項明章的毛巾擦拭,認真道:“你不要弄溼我的身份證。”
項明章好笑地說:“不知道以為是金子做的。”
沈若臻道:“金不換。”
趁著無人注意,靈團兒跳進地板上的行李箱,貓爪撓開綢緞布袋的繩結,把沈若臻的印章?了出來。
項明章問:“出差還帶著玉章麼?”
沈若臻收好證件,俯身抱起靈團兒,說:“有用處。”
“往哪用?”項明章提醒道,“該簽字的地方你不籤,印個‘沈若臻’,不具備效力,別人還會奇怪。”
沈若臻自顧自裝好印章,鎖起箱子,說:“我心裡有數。”
第二天早晨,項明章開車送沈若臻到機場,兩個人在安檢口分別。
這座航站樓來過許多次,項明章有些晃神,想起沈若臻追來,在大庭廣眾下質問他,又想起他們一起候機,總會喝一杯黑咖啡。
他上一次送沈若臻來的時候,對方還是“楚識琛”,是他的秘書,要孤身奔赴哈爾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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