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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尖扎進我的脖子。從爸爸開始在嬸塞塔石碑上寫下閃光的藍色文字,而我能夠看懂它們含義的時候開始,這種冰冷的感覺就有了。難道是家族遺傳病嗎?說不定呢。關於埃及的無聊知識也會遺傳嗎?我可真夠走運的。
等到我嘴裡的口香糖早就嚼得索然無昧時,一個女警察才終於把我從館長辦公室裡放了出來。她一個問題也沒有問我,而是把我帶上一輛警車,直接送我回
了家。就算這個時候,他們也不讓我跟外公外婆作任何解釋。女警察把我扔進我
自己的房間,等待。還是等待。我痛恨等待。我在屋子裡鍍來鍍去。我的房間談不上一丁點兒豪華,只是帶一扇窗戶的閣
樓,裡面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之外什麼都沒有,待在這裡無所事事。鬆糕在我
腿邊嗅來嗅去,尾巴翹得老高,如同一把毛茸茸的瓶刷。我猜它不大喜歡博物館
的氣昧吧。小貓發出噝噝的聲響,消失在了床底下。&ot;太謝謝了。&rdo;我哪嚷一句。我拉開門,可那個女警察仍守在門口。&ot;探長很快就來,&rdo;她對我說,&ldo;請乖乖待在屋裡。&rdo;我看到了樓下的清況只是瞥見一眼,外公在房間裡鍍著步子,雙手緊緊
握在一起,卡特和一個警探在沙發上交談。我聽不清他們在講些什麼。&ldo;我能去上廁所嗎?&rdo;我問面色和善的警官。&ldo;不能。&rdo;她當著我的面把門一關。彷彿我還能在廁所裡搞個爆炸似的,真是
的。我掏出 ipod,在播放列表中翻動。沒什麼歌兒能引起我的興趣。我心煩意亂地把它往床上一扔。此刻我心神不寧,根本聽不進去音樂,這是很讓人難受的一
件事情。我搞不懂,為什麼卡特就可以先和警察談話。這不公平。
我煩躁地撥弄著爸爸送我的項鍊。我從來就沒搞懂其中符號的含義。卡特的項鍊上是隻眼睛,可我的有點兒像個天使,或者是外星機器人殺手。
爸爸幹嗎要問我是不是還戴著它?我當然還戴著了。這是他送我的唯一禮物除了鬆糕之外。以這隻貓對我的態度而言,我不確定能否把它稱做一件好禮物。畢竟在我只有六歲的時候,爸爸就拋棄了我。項鍊成了我和他之間唯一的紐
帶。心情好的時候,我會盯著它看好長時間,深切地想念爸爸。心情糟糕的時候(這樣的時候更多)我會把它往房間裡一扔,再狠狠踩上幾腳,罵爸爸為什麼總不在我身邊,這對我放鬆心情很有幫助。不過到最後,我總會把項鍊再戴回來。
無論如何,博物館的一系列怪事發生的時候我可不是瞎編項鍊在發熱。我差點兒就把它給摘了下來,可我忍不住想,它是不是真的給了我某種保護呢。爸爸還說了,他會把事情處理好,帶著他一貫的愧疚神色。
行了,徹底的失敗,爸爸。
他究竟在想什麼?我真希望這一切只是個噩夢:閃光的象形文字、幻化成蛇的手杖、石棺。那樣的事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發生的。可我更清楚,我不可能夢到比火人的面孔更可怕的東西,當他轉向我們的時候。用不了多久,小孩。&rdo;他對卡特說,這話好像是要追殺我們。一想到這個,我就兩手哆嗉。我忍
不住總去想我們在克里奧佩特拉之針下停留的清景。爸爸堅持要到那兒去,彷彿
是在為自己鼓氣,似乎他在大英博物館所做的一切都跟媽媽有什麼關係。我的目光在屋子裡掃來掃去,最後落在了書桌上。不,我心想,不能這麼去做。不過,我還是走到桌前拉開了抽屜。我推開幾本舊雜誌、數粒偷偷藏起來的
糖墨、一擦我忘記交上去的數學作業、幾張我和好朋友莉茲和埃瑪的照片照片裊,我們在卡姆登市場上試戴各種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