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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聽起來如同另外一個人更老,更強壯。這也許是個好的徵兆,也許只是
我自己發瘋了。記住你所看到的,那個聲音說,他在追趕你,你必須做好準備。我戰慄了-下。我希望那只是一場噩夢,可我清楚那不是。在過去的一天
裡,我已經經歴了太多,無法再懷疑自己目睹的一切。在我睡著的時候,我似乎真的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孤身來到了千里之外的鳳凰城。火人在那兒。我不明白他說的話,可他說要派遣他的軍隊去抓幾個小孩。天哪,那會是誰呢?
鬆糕跳下床去,沖象牙頭靠嗅了嗅,抬頭望著我,彷彿是想告訴我什麼。&ldo;你可以拿走,&rdo;我告訴它,&ldo;-點兒也不舒服。&rdo;它把腦袋頂在枕頭上,用責備的目光看著我:&ldo;喵。&ot;&ldo;無所謂了,小貓。&rdo;我起床沖了個澡,正打算穿衣服,卻發現在夜裡我的舊衣服全都不見了。衣
櫥裡的衣服都是我的尺碼,可跟我平日裡習慣的著裝完全不一樣肥大的鬆緊
帶禰子,寛松的襯衣,全是一色的白色亞麻布,還有冷天穿的長袍,是埃及農民法拉欣的傳統服裝。這可不是我的風格。薩蒂總愛說我不夠潮。她抱怨說我穿得老氣橫秋西服襯衣,西禰,禮服
鞋。好吧,也許她說得對,可事情是這樣:爸爸總在我耳邊嘮叨,要我穿著正式一點。我記得他第一次跟我這麼說的時候,我剛十歲。我們倆在雅典前往機場的路上,室外大概有一百一十二華氏度。我抱怨說好想換上短禰和 t恤衫。為什麼不
穿得舒服一點呢?反正我們那天也不去什麼重要的場合只是在旅途中。
爸爸握住我的肩膀說:&ldo;卡特,你已經長大了,你是個非洲裔美國人,人們
會更苛刻地看待你,所以你必須任何時候都表現得無懈可擊。&rdo;&ldo;這不公平!&ot;我抗議道。&ldo;公平的含義並不是說人人都得到同樣的東西,&rdo;爸爸說,&ldo;而是每個人得到
自己所需要的,而得到你所需要的唯一辦法就是自己去實現。你明白了嗎?&rdo;
我跟他說我不明白,不過我還是照他要求的去做了例如喜歡上埃及,籃球,還有音樂,又例如旅行的時候只帶一個箱子。我按照爸爸的期望穿衣,因為爸爸通常都是正確的。事實上我從來不知道他有什麼過錯……直到大英博物館的那個晚上。
不管怎麼樣,我穿上衣櫥裡的亞麻布衣服。拖鞋還算舒服,雖說我之前還懷
疑穿著它跑路會是個什麼樣。通向薩蒂房間的門開著,她並不在房間裡。好在我的臥室門不再被鎖住了。鬆糕和我一道走下了樓梯,一路經過一個個
沒有人的房間。大廈能輕鬆容納一百個人睡覺,現在卻感覺空空蕩蕩,有些令人
感傷。大廳裡,狒狒胡夫坐在沙發上,兩腿間夾著個籃球,手上捧著一大塊樣子有
點兒奇怪的肉。肉上還連著粉紅色的羽毛。電視調到了 espn臺,胡夫正在觀看
前天夜裡比賽的精彩片段。&ldo;嘿,&rdo;我說,雖然我感覺跟它說話有些怪異,&ldo;湖人隊獲勝了嗎?&rdo;胡夫看看我,拍了拍籃球,彷彿想要跟我來場比賽。峒,峒。&rdo;它下巴上還粘了一根粉紅色羽毛,看得我胃裡不由得一陣翻湧。&ldo;哦,對了,&rdo;我說,&ldo;我們待會兒再玩兒好嗎?&rdo;我看到薩蒂和阿莫斯在露臺上,在泳池邊吃早餐。外面看來寒冷剌骨,但篝
火燒得很旺,阿莫斯和薩蒂一點兒沒覺得冷的樣子。我向他們走去,在托特的雕像前駐足了片刻。在日光下,鳥頭神顯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