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3 頁)

面頰突然大疼，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他一時竟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黑，許久，才看見拉走哮天犬的那個疤臉漢子正叉著腰站在身前，唾沫橫飛地訓叱著什麼。

圍觀者越來越多，幾個乞兒用力按住了趕過來的哮天犬。哮天犬拼命掙扎，大聲叫道：&ldo;三聖母，你不能……主人他……&rdo;一個乞丐除下腳上破鞋，伸手便塞入他口中。

那疤臉漢子是聽了綠裙女子的呼聲才過來的，見楊戩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名衣飾華貴的美貌女子出神，頓時火起，上前就是幾記耳光，喝道：&ldo;奶奶的，就知道你這病鬼要找晦氣！&rdo;

三聖母低呼一聲，幾欲衝上前去，卻終於忍住，叫道：&ldo;不，別打他！&rdo;嫦娥、龍四公主與劉彥昌也聞聲走了過來，嫦娥臉上有不忍之色，劉彥昌猶豫了一下，正待喝止，龍四卻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疤臉漢子哈著腰向三聖母陪笑道：&ldo;小的管教不嚴，驚嚇夫人了。&rdo;原先驚叫的綠裙女子尖聲道：&ldo;給你打秋風就是了不起的功德了，你怎麼做事的？這種人也帶來！&rdo;疤臉漢子連連施禮道：&ldo;不是不是，同喜同樂，您大人有大量。這樣，我讓他給各位磕頭賠罪好不？您幾位大人不記小人過。&rdo;

轉身一腳踹在楊戩身上，楊戩重心一失，栽倒在地上。疤臉漢子怒道：&ldo;裝什麼死？去，過去給幾位夫人們賠罪認錯！&rdo;低頭一看，卻見他仍靜靜地看著三聖母，心中更怒，又是幾腳踹下。

三聖母叫道：&ldo;別打啦！他是，他是……&rdo;目光觸到四周圍觀人群，餘下的話便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只道，&ldo;你……別打他了，他有病，算了！&rdo;

疤臉漢子叉腰道：&ldo;謝夫人善心，不過家有家法，我手下容不得這麼不懂規矩的混帳。今個兒，我自己先正正家規！&rdo;指著楊戩破口大罵起來。

圍觀的人越發多了，先是前院的三兩來賓和趙府僕役，跟著廳內的一些貴客，最後，連幻為凡人的諸仙們也過來了不少。

楊戩側倒在地上，目光卻只望向三聖母一人，見她猶豫著想上前制止，卻又環顧四周，似是怕失了面子。於是，初見她時的激動喜悅一點點淡了下去，卻再也不如何悲楚失落，甚至連心痛的感覺也不復存在。

痛到了極點，大約，也就不會再痛了吧？他嘴角上掀，慢慢顯出幾分笑意，笑意中全是寂寥，寂寥得再無半點生趣。

一個贏弱的中年婦人在一名面目清秀的少年扶持下，也從正廳步了出來。

&ldo;蓮兒，吉時已經到了，你不進去觀禮，在這兒做什麼啊？&rdo;

那少年亦道：&ldo;爹，娘，嫦娥阿姨，四姨母，趙老爺請你們進去呢！&rdo;

兩人穿過人群過來，三聖母臉色慘變，突然上前制止了疤臉漢子的喝罵，同時，攔住了楊戩不讓那中年婦人看到。

中年婦人和藹地笑著，說：&ldo;怎麼了？這人怎麼了？蓮兒，你讓開，娘來替他把把脈。&rdo;

&ldo;娘？&rdo;

楊戩心中重重地抽顫了一下，他終於將目光自三聖母身上移開，急切地尋找著那聲音的主人。但三聖母擋前面，他無力移動，只隱隱見到了一個熟悉而親切的側影。

是的，熟悉。很久之前，那側影曾千百次出現在夢中，輕輕哼唱著兒歌。那時，這樣的夢是他唯一的安慰。可是，自從捧著清水，親眼看著這側影在炙熱的驕陽下，慢慢地化為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