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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微微凝固。
司嘉說完一段話, 心口跟著起伏, 仍看著陳遲頌的眼睛, 直到半晌後聽見他問:「什麼時候的事?」
文不對題的六個字, 她愣了下,「什麼事?」
「四十度高燒。」
又是兩秒的怔愣,司嘉沒想到他的關注點是這個,別了腦袋低聲答:「……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
「家長呢?」
「我一個人住。」
陳遲頌皺眉,「為什麼不去醫院?」
「不想動。」
「那要是燒傻了怎麼辦?」
「反正也不聰明。」
陳遲頌無聲地笑了,以一種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姿態看她,挺欠揍的,然後他說:「我爸心臟不好,定期要做檢查。」
話題轉得猝不及防,司嘉睨他。
「所以今天我本來就是要去醫院的,不存在因為你不上晚自習,至於凌晨帶你去醫院這事兒,如果讓你造成了心理負擔,抱歉,是我欠考慮了。」
他一字一句地說,與此同時司嘉感覺手腕就快要被他捂熱了,他卻倏地放手:「我會在門口等你到六點,要不要和我一起走,隨便你。」
說完,也不在意她的反應,他先她一步轉身離開。
而司嘉在原地站了兩分鐘,才往班級走。
晁藝檸見她回來,前不久的調戲早已被拋之腦後,把剛發的英語答案拍在她桌上,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讓她趕緊對對,司嘉問她怎麼了。
「20個完形我錯了11個!!!這答案假的吧?!」
司嘉一聽這話直接笑了出來,「那估計是。」
邊說她邊照做,晁藝檸在旁邊屏息看著她把完形對過去,只錯了四個,發出更生無可戀的一聲嘆息:「完了,我這次又要喜提滅絕師太的重點關注了。」
滅絕師太是她們班的英語老師,一個臨近退休的老太太,從業三十餘年,姓嚴,默寫作業抓得特別也嚴,根本別想有小偷小摸的糊弄行為,之前司嘉沒少被她罰,而每年高一新生進校,在牆上發帖提問本校老師紅黑榜,必有她。
司嘉仍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話也不說了,只讓她自求多福。
晁藝檸不死心地又對了一遍,最後的希望隨之破滅,同時注意到司嘉收拾書包的動作,問她去哪,「不上晚自習了嗎?」
「嗯,」司嘉沒瞞,「去掛水。」
說這話的時候,梁京淮剛好從前門進來,不偏不倚地聽見,他腳步一頓,看著她。
最後一沓試卷放進書包,司嘉在喧鬧中起身,對晁藝檸耳語一句晚上還有卷子的話幫我放在桌肚裡,晁藝檸朝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然後才緩緩看向堵在自己桌前的梁京淮,「班長,麻煩你讓一下可以嗎?」
梁京淮沒動,「你真要跟陳遲頌走是嗎?」
教室裡還是鬧哄哄的,沒完沒了的吵,司嘉的心情被攪得有些燥,他不退,她就進,第一次以一個問題少女的姿態抬頭看他,輕佻地笑了下:「不然呢?班長,你請假帶我去掛水啊?」
說完,司嘉直接把書包往肩上一甩,給他一個你省省吧的眼神,沒再堅持要他讓,另闢蹊徑地轉身從後門出。
那會兒高一高二的已經放乾淨了,偌大一棟教學樓,一到三層空蕩蕩的,司嘉從走廊穿過,風吹在身上有股刺骨的寒意,她裹緊了外套,順便把關了一天的手機開機,刷完幾條動態的時候,也走到了校門口。
陳遲頌如他所說的站在那裡,等她。
因為之前被他提醒著想起過初三的第一次相遇,隔著一條人行道的距離,司嘉慢悠悠地停了腳步,就這麼看著他,發現這人是正兒八經地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