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治國論之,當行雜......(求訂閱)(第1/3 頁)
仲冬末梢。
寒風刺骨,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天地間素裝銀裹。
在廣袤無垠的田野間,噠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行不過十來人的群體,緩緩映入城門口的眾人眼前,牛車前是幾名身穿麻袍,頭戴斗笠的皂衣小吏,牛車上走著六名青年,手中都各持一柄劍。
在大黑牛撲哧撲哧的鼻息間,一行人緩緩駛入了咸陽。
最終消失在素裝銀裹的城池中。
半個時辰後。
扶蘇已回到了雍宮。
他的身上依舊穿著那套常服,上面沾滿了灰塵,還佈滿了不少泥濘,扶蘇對此是渾不在意,回到咸陽後,便直接去了書房,正坐在席上,面色顯得很是沉悶。
開國路的後半程,他們走了整整一月。
一路下來,他見到了太多底層的黑惡,也見識到太多的惡鬥計較。
正是因為了解了太多,他才越發感覺沉悶。
枯坐良久。
扶蘇才長長嘆息一聲。
他從大案旁取出一份空白竹簡,緩緩攤開,取出羊毫筆,沾上早已磨好的墨汁,回想起這一路下來的感受,最終他將下到地方的雞毛瑣事,上到到官府之間的推諉爭權,一一拋於了腦海,認真回想起大秦歷代先君先王的為政之道。
冥思片刻。
扶蘇心神一定,在竹簡上落筆。
“兒臣備採秦國六百餘年之成敗得失。”
“秦之立國時,奉行王道,以王道統合諸家治國學說,以義兵、寬政為兩大軸心,其宗旨為親民、護民,使國法平和,民眾富庶,然等到孝公先祖時,賄賂公行,執法徇情,貴胄逃法,王侯私刑,民不敢入公堂訴訟,官不敢進侯門行法。”
“如此王道寬法,只能使貴胄獨擁法外特權,民眾飽受欺凌盤剝。”
“是時,山東六國,變法如潮。”
“秦之故地,民眾洶洶,上下如同水火。”
“固孝公先祖任用商君治秦,其根本之點在於應時變法,而不再固守成法。”
“一言以蔽之,求變圖存!”
“商君變法之後,王侯與庶民同法,國無法外之法,唯上下一體同法,所以不再有厚民、薄民之說。”
“據實而論,百餘年來,商君法制之缺失日漸顯露,其根本弊端在於刑治峻刻。”
“然今事法事功至上,究罪太嚴。”
“民有小過,動輒黥面劓(yi)鼻,赭衣苦役,嚴酷之餘尤見羞辱。”
“譬如‘棄灰於道者,黥’,便是有失法德。”
“《易》雲:坤厚載物,目下之秦法失之過嚴,可成一時之功,不能成萬世之厚。”
“秦法整肅嚴明,惟有重刑缺失。”
“庶民對秦法,敬而畏之,對寬政緩刑,則親而和之。”
“若以王道厚德統合,於小事行寬政緩刑罰,於重事行刑治,或可收復民心。”
“”
“治國論之,當行雜家。”
“非法,非墨,非儒,非道,亦法,亦墨,亦儒,亦道!”
“王霸道雜之!!!”
扶蘇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在將‘王霸道雜之’寫完後,扶蘇終於停下了筆,他仔細的看著自己這篇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若是放在數月前,他恐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對大秦政治了解這般深刻,還能寫出這般鞭辟入裡,深入實際的文。
他將竹簡放於爐上烘烤了一會。
筆墨乾涸。
泛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將竹簡合上,看了看周身,讓魏勝去準備一套乾淨衣裳,並沒有去沐浴,直接在書房中更了衣,而後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