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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戈不甘的跟了進去。
錦帳之中,翁歸靡輕輕拜倒:“王嫂,您的琵琶,還有這是我父相托我轉贈的藥膏,對跌打損傷有奇效。”說著恭敬的呈上。
細君的眼睛一熱,終於忍受不住多日來的委屈,在這個異國之地,突然有人無私的送上溫暖時,她原本就柔弱的心一軟,淚珠已經滾滾而下,碧珠早已接過藥膏和琵琶,回到細君身邊。
翁歸靡看到那串眼淚,居然鬼使神差的走上前,走了兩步連忙停住,看著細君自己轉過身去,用絹帕擦去了淚水後,恢復了最初的端莊和溫和:“代我謝謝你父相,上次的藥膏還未來得及稱謝,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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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連心之痛(2)
帳簾突然被開啟,軍須靡冷傲的身子一進來,似乎空氣都降低了幾度,爐火再紅,似乎都讓人覺得無法溫暖,細君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往後退了幾分,這時銀戈、大祿都進了帳中。
軍須靡徑直走到兩人之間,冷冷的說:“翁歸靡,你不是要聽琵琶曲嗎?就請右夫人給你彈奏一曲,更何況私相授受,這不符合中原的禮儀吧?”目光已經炯炯的投向細君,而細君則渾身一顫,同樣冷冷的回答:“王,入鄉隨俗,更何況光明磊落,是王多心了!”
軍須靡冷哼一聲,此刻看到翁歸靡的眼神,極為刺目,他徑直坐到帳中,昂然對著呼莫道:“去辦酒。”轉向大祿、翁歸靡和銀戈道:“落座吧。”
眾人紛紛做好,案几已經擺好,中間的暖爐上滋滋冒著熱氣,茶水已經煮好,碧珠等人已經送來燙好的酒,送至各個几案前,而銀戈則緊挨著軍須靡坐下,細君則坐在右側的下首,望著几案上的溫酒,突然想到了那些長安的日子,米酒一壺,在雪中賞著黃臘梅,香氣悠遠,薰染的衣衫都有著梅花的味道,和著那清香躺在枕上,聽對面窗子中,霍峻的琵琶聲、吟詩聲、練劍聲……
再也回不去了,她的心從霍峻走的那一天起,就回不去了。可是她還是很開心,不是嗎?因為從來不知道,霍峻會為了自己,寧肯冒破壞和親砍頭的危險,都要帶自己離開,他心裡有她,不是嗎?原來自己不是在單戀……
軍須靡望著陷入沉思的細君,她臉上淡淡的柔和,甜蜜的思緒,絕不是因為他!更何況翁歸靡、大祿的眼神,居然也膠著在她的身上,這讓他十分不悅!
“碧珠,把琵琶給右夫人送去!”
直到琵琶送到細君懷裡,她才恍然驚醒,右手的疼痛讓她眼底閃過一絲淒涼,慢慢的站起身來:“王,臣妾身體不適,還請傳喚他人!”
軍須靡突然几案上的酒杯一推,冷聲道:“怎麼?叔父和王弟在此,你是誠心讓本王不快嗎?”
大漢的女子,向來以夫為天,即便再不情願,也絕不會在人前翻臉,他吃定了她的教養,冷冷的刺痛著她的底線。
細君苦苦一笑,低聲道:“不敢不從。”私下裡她可以怎樣反抗、桀驁都沒問題,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她只能這樣。
抱著琵琶,單是曲子恐怕根本無法成調,她輕嘆口氣,微微一笑,左手輕輕一揮弦,右手剛一伸出,就感覺到骨節之間,傳來鑽心的痛,想到曾經霍峻為她燙傷過手臂,該是怎樣的痛呢?
一隻低緩的曲子,丁徵作響,她突然輕啟歌喉,唱起了那首知音曲,悠揚婉轉猶如天籟的嗓音,頓時彌補了稀疏琴音,彷彿曲調已經完全成為背景陪襯,只有她那低低的吟唱,繚繞在帳中——
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交疏結綺窗,阿閣三重階。
上有絃歌聲,音響一何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