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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胃口都很糟糕,感到說不出來的疲倦。
他曬黑了,像非洲混血人種。在西藏旅遊時他發過一次高燒,差點沒命。他說從西藏給我帶了禮物來,但沒帶在身上,所以現在不能給我。那是當然的,我說,&ldo;我會去你的公寓拿。&rdo;因為我們都知道晚餐過後自然而然就有一場最後的愛要去做。
他溫柔地一笑,&ldo;兩星期不見,你瘦得這麼厲害。&rdo;
&ldo;怎麼會呢?&rdo;我摸了摸自己的臉,&ldo;真的很瘦嗎?&rdo;y
我把臉朝向玻璃牆外,餐廳從一開始對著花園飯店的位置又重新轉回來了。眼前矗立著花園扁平微曲的造型,像大外飛來的ufo。
&ldo;我的男朋友又開始吸毒了,他好像下了決心,終有一天我會失去他。&rdo;我輕聲說,凝視著馬克如藍色多瑙河的眼睛,&ldo;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上帝才會這樣懲罰我?&rdo;
&ldo;不,你沒有做錯什麼,&rdo;他肯定地說。
&ldo;也許我不該遇上你,不該去你的家上你的床。&rdo;我略帶譏諷地笑了笑,&ldo;而這一次找出來見你,我還是撒了謊。雖然他能猜到,但我永遠做不到對他坦白,把那一層紙捅破不僅艱難,而且太無恥了。&rdo;我說著,沉默。
&ldo;可我們這麼默契,我們迷戀著對方。&rdo;
&ldo;好了,不說這個了,幹了這杯酒。&rdo;我們都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紅酒,酒精真是個好東西,溫暖你的胃,驅除你血液中的冷寂,無處不在地陪伴著你。鮮花、美女、銀質餐具、美味佳餚包圍著每一個食客,樂隊演奏起《鐵達尼號》沉沒前的音樂,而我們所在這艘浮在空中的大船不會沉沒。
因為這城市屬於夜晚的快樂永不會沉沒。
我們坐在飛馳的車子裡,巡遊夜上海,每一條散滿梧桐綠葉的街道,每一個燈光明亮、優雅迷人的咖啡館、餐館,每一幢華美得令人不能呼吸的現在樓廈。一路接吻,他把車子開得飛快又危險,在這種刺激的邊緣,縱情纏綿就像在刀刃上跳舞,又痛又快樂。
在五原路永福路口,我們被一輛警車攔住。&ldo;這是單行道,不能逆向開。知道嗎?&rdo; 一個聲音粗魯地說。
然後他們嗅到了酒氣,&ldo;啊,居然還酒後駕車。&rdo;我和馬克裝作聽不懂一句中文,我們像無厘頭一樣用英語和警察開玩笑,直到一束手電光打過來,然後有人叫了聲: &ldo;倪可,居然是你!&rdo;
我醉醺醺地把腦袋伸到車窗外,定睛看了半天,才認出是馬建軍,馬當娜的前男友之一。我沖他做了個飛吻,&ldo;hello&rdo;,我依舊用英語說。然後看到馬建軍和另一個警察在邊上嘀咕了一會兒,我似乎聽到他說:&ldo;算了吧,那兩個人剛從國外來,不懂這兒規矩,那女孩還是我的朋友的朋友……&rdo;
另一個警察又嘀咕了幾句,我聽不清,最後馬克掏出100塊錢算是罰款,馬建軍在我耳邊說:&ldo;只能幫到這程度,100塊還是打了半折的。&rdo;
車子繼續上路,我們大笑一陣,笑過之後我說,&ldo;什麼都沒意思,回你那兒吧。&rdo;
忘了一夜之間跟他做了多少次愛,一直到最後連用潤滑劑也都覺得疼痛難忍了k? 像個野獸一樣毫不留情,像個戰士一樣衝鋒陷陣,像個歹徒一樣弄得我痠痛不已。可我們還是繼續施虐與受虐。
我說過,女人喜歡在床上遇到臉上掛長統靴的法西斯分子。脫離了頭腦,肉體還有它自身的記憶存在,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