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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棲:忙碌不安的樣子。
墨子:參見2·2注(17)。遑遑:匆忙不安定的樣子。
黃、老:漢代黃、老並提,認為他們都是道家學派的創始人。
【譯文】
把清靜無為沒有慾望,志向不在於做官,只是想保全自身修養情性的人稱為賢人嗎?這就是老聃這一類人。道家與賢人所以不同類,在於賢人憂傷世道而企圖拯救世人脫離苦難,因此孔子日夜忙碌,墨子匆忙不安。不進而與孔子、墨子這樣的人從事同樣的事業,而倒回去與黃、老那樣的人修養同樣的品性,這就不是賢人。
【原文】
80·20以舉義千里,師將朋友無廢禮為賢乎?則夫家富財饒,筋力勁強者能堪之。匱乏無以舉禮,羸弱不能奔遠,不能任也。是故百金之家,境外無絕交;千乘之國,同盟無廢贈,財多故也。使穀食如水火,雖貪吝之人,越境而佈施矣。故財少則正禮不能舉一,有餘則妄施能於千,家貧無斗筲之儲者,難責以交施矣。舉擔千里之人,材策越疆之士,手足胼胝,面目驪黑,無傷感不任之疾(11),筋力皮革必有與人異者矣(12)。推此以況為君要證之吏(13),身被疾痛而口無一辭者,亦肌肉骨節堅強之故也。堅強則能隱事而立義,軟弱則誣時而毀節(14)。豫讓自賊(15),妻不能識;貫高被箠(16),身無完肉。實體有不與人同者,則其節行有不與人鈞者矣(17)。
【註釋】
舉義千里:東漢時盛行重視“名節”、“義氣”的風氣,如果老師、知交或賞識提拔自己的長官遭遇死亡、判罪、流放等,門徒、好友、屬吏就要遠道奔喪、護送,叫做“舉義千里”或“千里赴義”。能這樣做的人,聲望就會增高。
將:泛指長官。
羸(léi雷)弱:瘦弱多病。
境:指郡、縣或諸侯國的境界。
千乘之國:泛指國勢強大的國家。
佈施:以財物與人。
筲(shāo燒):古代盛飯的竹器,可容一斗二升(一說五升)。
材:當為“杖”之誤字。杖策:手拿馬鞭。
胼胝(piánhī駢之):手或腳上磨起硬皮老繭。
驪(lí離):黑色。
(11)傷感:感染疾病。
(12)皮革:指人的面板。
(13)君:漢代屬吏對長官的尊稱,這裡泛指長官。為君要證之吏:指東漢時期為了抬高自己的名望,情願忍受殘酷的刑訊,去替犯罪的長官作證,以開脫長官的罪責或辨明長官的冤枉的下級官吏。
(14)時:通“是”。真實情況。誣時:歪曲事實,指為免於受刑而胡亂招供。
(15)豫讓:參見19·5注。賊:傷害,虐害。
(16)貫高:參見19·5注(11)。箠:鞭打。
(17)鈞:通“均”。相同。
【譯文】
把千里赴義,對老師、長官、朋友不廢棄禮節的人稱為賢人嗎?只有那些家財富足,筋力強勁的人才能勝任這種事情。生活貧困就拿不出財物來講究禮節,體弱多病就不能奔波千里講究義氣,因為他們承受不了。所以擁有百金的富貴人家,就是遠在境外也沒有斷絕交往的;有千乘戰車的大國,盟國之間不會廢棄相互贈饋的禮節,這是由於財富多的緣故。假如穀物糧食像水火那樣容易得到,即使是貪吝的人,也會跨越境界給人們施捨財物。所以財物少就連正常的禮節也不能講究一點,財富有餘就能胡亂施捨給上千的人,家境窮得沒有一筲糧食儲蓄的人,就難以用交往和佈施來責備他了。挑著擔子千里奔波的人,執鞭騎馬跨越疆界的人,手腳磨出了硬皮,面孔曬得黝黑,不會患體力不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