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警察檢查了林恩先生所持的檔案和證件,又電報聯絡了倫敦的同行,這才確認林恩先生確是一名如假包換的律師。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林恩先生還順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精湛的辯論技。
「你們說切斯特先生無證行醫?真是笑話,你們親眼瞧見他為病人施行手術了嗎?沒有?既然你們沒有證據證明他行過醫,那麼怎麼可以逮捕他呢?至於協助疑犯,那更是無稽之談,分明是那兩個疑犯綁架了切斯特先生。我可提醒你們,警察先生們,我的客戶切斯特先生是一位體面的紳士。我的一些媒體朋友對於他在貴警局所遭受的不合理待遇,肯定很感興趣!」
在他的唇槍舌劍、威逼利誘之下,就連z都不得不承認逮捕段非拙的證據的確不那麼充足,只得將他釋放。
站在警局前的臺階上,段非拙深深呼吸自由的氣息,如此甜美芬芳!
z和色諾芬押著兩名嫌犯從他身旁經過。派莫朝段非拙投來一個嫉恨的眼神。色諾芬抓著他的腦袋,強迫他扭頭直視前方。
「再見,好運的小子。看來我們要在倫敦再會了。」色諾芬笑吟吟地說,「唉,我也想繼承一大筆遺產,可我沒有什麼富有的叔叔……」
段非拙目送他們登上一輛裝有鐵欄杆的警用馬車,尤其依依不捨地望著z。他好希望z能回頭「看」他一眼,和他說上一兩句話。但z只是粗暴地將派莫丟進馬車裡,砰的一聲甩上門。
大腹便便的林恩先生用文明杖撐著身體,抬了抬帽簷,朝段非拙微笑「切斯特先生——我能叫你利奧嗎?」
「當然,大家都這麼叫我。」段非拙凝望著馬車欄杆間不時露出的那一抹白色,隨口說。
「太好了。我想,您必須跟我去一趟倫敦。有許多手續要辦理。還有一些財產的處置方法需要徵求你的意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啟程呢?」
「我要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我想明天就可以。」
警用馬車離開了。
段非拙惆悵地嘆了口氣,和律師並肩走下臺階。
「林恩先生,叔叔為什麼要把財產都留給我?」段非拙問。
律師晃了晃他那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小腦袋「因為你是他唯一活著的親人了。」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他甚至沒來參加我父親的葬禮。」
「唉,說來話長。約瑟夫和你父親不睦已久,所以才會跑去倫敦。他十幾年都沒和家裡透過音訊,甚至不知道你父親的死訊。直到他身體不行了,才委託我尋找他兄弟一家的下落。經過一番打聽,我才知道你父親三年前就過世了。」
林恩先生舉起手杖,攔下一輛出租馬車,前往爛泥街段非拙的住處。
聽聞段非拙自打父親過世便一直蝸居在此,林恩先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棟破屋子,臉上彷彿寫了「這地方能住人?」一行字似的。段非拙收拾行李時,他不住地哀嘆「你真是受苦了」、「我應該早點兒來的」。
段非拙抱著他少得可憐的行李走出門。
「都收拾好了嗎?我們走吧!今晚我們可以住在旅店裡……」林恩先生巴不得快點兒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哎喲喲,切斯特醫生!您這是要搬家啦?」不遠處傳來一個高亢尖利的聲音。
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他身材矮小,和林恩先生不相上下,但要瘦得多。他留著時髦的連鬢鬍子,西裝馬甲的口袋裡垂下一截金色的懷表鏈,處處都散發著暴發戶氣質。
段非拙瞪著他「斯通醫生。」
這男子便是碼頭街的斯通醫生,段非拙最大的競爭對手。
斯通醫生的診所雖在碼頭街,卻離爛泥街不遠。從前這兒的居民幾乎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