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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北平城嗎?
站在車站門口,我打量著這座的城市。23Us.com
以前,曾經聽人提起過這座古老的城市——據說,早在商周時期,燕侯國建都於此,名‘薊’成,因而得名‘燕京’,北宋時期,女真族興起,建國為‘金’,定都於此,改名為‘中都’,後蒙古滅金亡宋,建國為‘元’,仍以此為都城,更名為大都,至朱元璋推翻元朝,建立明朝,初期定都南京,大都改成北平,後朱棣奪取皇位後,為加強對北方的統治,遷都北平,將北平改名北京,明滅後,清朝也建都於此。再往後,清朝滅亡,民國建立,改定南京為首府,於是北京又改回稱為北平。
悠悠歲月,千年古都,在我的腦海中勾勒出來的是一幅沉重古樸,莊嚴肅穆的畫面,紅磚碧瓦,城牆高聳,樓宇飛閣,雍容氣度,大街上店鋪林立,叫買叫賣,生意興隆,所謂車如流水,馬似歡龍,遊人如織,滿眼繁華這幅畫面在我腦中存在已久,以至於我讓以為那就是真正的北京城。
但是,眼前的現實跟我想象中的情景顯然相去甚遠——城牆的確是有的,不過卻是灰色,遠遠的豎在視線的盡頭,城樓上的飛簷還算清晰,斜舉向天,巍然不動,只是給人感覺得更多是滄桑和衰敗,完成沒有雍容華貴的氣質。大街上的店鋪也的確很多,夥計吆買喝賣,招攬生意的聲音時時傳來,京腔京味,悠遠動聽,但和想象中車如流水,馬似歡龍,遊人如織,滿眼繁華的形容詞就相距太遠了,來來往往,長袍馬褂,西服革履者有之,但更多的還是粗布衣衫,行色匆匆普通大眾,嘻笑打鬧,高聲喧譁者固然有之,可最常看到的卻是緊鎖的眉頭以及緊繃的嘴唇。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過平平。我的心裡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盛名之下,其實難符,世間事,大概都是這樣吧?不過話說回來,這或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因為原先把北京城想的太好,所以驟見之下並非如此,落差太大,故此才產生了些許的失落,若是早先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和期望,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事實上,如果和來時經過的那些城市相比,北平城已經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兒了。
“先生,要車嗎?”正在感慨中,一位四十多歲,身高體壯的中年漢子出現在我的跟前,因長年日曬變得黝黑的面孔上是一雙略顯混沌的眼睛,說話時,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露出裡邊兩排焦黃的牙齒,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給人以一種樸實持重的感覺,在他背後則是一輛黃包車,車不是很新,上面木質部分有些漆皮已經脫落,露出裡邊暗黃色的木紋,赭紅色的車把正握在他的手中。
這是一名黃包車伕,看樣子做這行已經有很長時間。
“噢,你知道附近有清靜點兒的客店嗎?”我點了下頭問道。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時難,剛剛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首先要做的就是給自已找到落腳地。
“有呀,金魚衚衕有一家同福客店,環境清靜,房價公道,掌櫃的又和氣,就是離這裡稍微遠點,您看行不行?”黃包車伕馬上介紹道,大概這樣的問題在火車站這種地方最為普通,所以他的回答非常熟練,就好象背過了千遍百遍,已經成為條件反射了。
“有多遠?”我問道。於我而言,此時的北平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存在,雖然以前曾聽人談起過什麼前門東四,後海西單之類的地名,但也僅僅是個地名而已。
“大概要一袋煙的功夫吧。”黃包車伕答道。
一袋煙是什麼計時單位?是用抽完一袋煙的時間做基準嗎?我對這種表達路程遠近的方式也沒有概念,不過若真如我理解的這樣,距離倒也不能算太遠,反正現在我要做的只是找一個僻靜點兒的暫住地,時間並不是問題。“好,就去那裡吧。”
隨身帶的行禮並不多,只是一個柳條箱,裡邊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