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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買柴,自己去撿柴,年紀大身子骨又不好,撿來的柴火,也緊緊夠燒火做飯的。只得用那井裡頭打出來的水。便是井水並不是沁骨的涼,甚至還暖暖的有些溫度,可寒冬臘月天兒的,洗了幾盆子衣服,那十根手指頭,也都凍得通紅,沒幾日的功夫,便生出了凍瘡來。
這時節,才開始惦記起前頭那個媳婦兒的好處了。有她在時,家裡頭還使喚了一兩個僕役,哪裡用得上她去做這些活計。吃得好穿得好,當真過得舒心如意。
然而再去想想那活潑可愛的孫子,魯氏使勁兒揉了揉盆裡的衣服,便又覺得,那前頭的兒媳婦兒再是好,可她生不出孫子來,也是萬萬要不得的。
而那潘老頭,原先也是個講究臉面的人,可這世間上,最大的事兒便是肚子餓,為了不忍飢不挨餓,如今也只能將那老臉丟到了地上,眼兒一閉,便做了撒潑的婦人,沒完沒了的鬧事。
他心裡也曉得潘小桃沒錢,如此鬧騰,不過是為了逼迫潘小桃身後的王家。既是要了他家的閨女,就該替她養活這沒錢沒糧食的老兩口,還有那沒了爹,跑了孃的小孫孫。
若不然,便把那丫頭還了回來,有那丫頭在,不管是再賣一次,或是嫁了人得了一筆豐厚的聘禮,還是留在家裡頭紡紗刺繡,總能得來點兒銀子花花。有了這般打算,潘老頭越發鬧得起勁兒了。
潘小桃只看了兩次,便瞧出了這老頭子的打算,心裡冰寒寒的發顫,這也算是自己個兒的親爺爺。不過想想這老頭兒夥同她那親爹,逼迫娘親時候的狠心,潘小桃便也釋然了。
娘親待他那般好,比他親兒子還要孝順,可結果呢,那老頭兒可曾對她心軟過半刻?更別提她這個賠錢貨了,她長了這麼大,就不曾從那張老臉上,見到過半縷溫情的笑意。
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有些地方還破了口兒,滲出了血來。若非如今正是寒冬臘月,天氣冰冷冷的寒,只怕那傷口還要發炎。潘小桃咬著牙,強忍著周身上下的痛意,眼睛望著又是跳,又是罵的潘老頭,心裡頭,慢慢浮出了一個主意來。
抿抿唇,潘小桃眼中掠過一絲冰寒的冷意。害了她娘,又將她置於這般境地,如此親人,她又何必去在意他們的生死呢?
這一日,周氏打從外頭回來,臉上便帶著騰騰的怒意。真真兒是氣死人,那潘家要死要活和他們王家有何干係,當初可是立了契約的,三兩銀子,從此生死各不相干。怎的那潘家如今倒了黴,他們王家也要跟著沾了黴氣呢?
說他們王家冷酷無情,對著落魄了的親家無情無義。周氏恨恨地笑,那丫頭可是賣進來的,簽字畫押,同那潘家再沒了幹係的。他們潘家,又哪裡是他們王家的親家。
潘小桃正端著一盆子衣物,預備著往繩子上晾曬,周氏一眼瞧見她,登時便是雙眼充血,怒火盈頭。隨手拿起一邊牆上靠著的一根細竹子,便朝著潘小桃,劈頭蓋臉地打了過去。
疼痛襲來,盆子&ldo;哐當&rdo;一聲落在了地上,剛剛洗好的衣物散了一地,沾上了雪水汙漬,瞬時就髒了。潘小桃抱著頭蹲在地上,那竹竿打在了胳膊上,背上,腰上……疼,真疼!
潘小桃恨恨地瞪著腳下的墨綠色綢緞外衫,腔內裡的憤怒好似燒沸了的熱水,蒸騰出的滾燙熱氣兒直奔著腦子裡去了。憑甚?憑甚?都把她賣了,不是說以後生死兩不相關嗎?她已是活得如此艱難,為何還要將她推進更深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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