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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手心裡冒著點點冷汗,趙衷曾對她說過,人與蛇一樣,蛇要打七寸,講究一擊斃命,人也如此,攻心的機會只有一次。
而張夫人的七寸就在於無子,偏偏那張刺使又不是個專情的,張老夫人也少不得用無後來拿捏她,但礙於她本家氣盛,張夫人又玲瓏才把這正室之位做的安穩。
可是,若她跟著夫君歸了蜀國,後院的平衡被打破,那張夫人未來的日子,可就真不一定。大義不行,便曉之以情,若是說到這個份上,張夫人還執迷不悟,那元容便真沒辦法了。
「我若是夫人,什麼相公、什麼大業,皆不如抱個妾生的兒子,坐穩了當家主母,守住一方小太平。」元容看著張夫人的一臉震驚,俯身告退,空留陷入沉思的張夫人在園中。
「你又去哪了。」公孫訓快一步從後院趕回廂房,坐在廳內叼著茶盞問她。
「關你何事,好生飲你的茶水!」元容此次和張夫人對峙,可謂是精疲力竭,沒閒工夫搭理他。
待元容進了內室,公孫訓的表情不復剛才的不羈,她和張夫人的對話似乎還停留在耳畔。公孫訓發現張夫人不同,是因為她身邊那兩個武藝高強的丫鬟,氣息平穩,走路無聲,微微留意下便知道是高手。
今夜他跟往日一樣私下跟著姜元容,卻不料她和張夫人再談這等事情。張夫人的貼身丫鬟也看到了他,沒吱聲,想來也是張夫人預設的,他們倆人就這麼一東一西,一明一暗的呆在院中,留意著四周有無其他人的眼線。
不得不說張夫人的手段,府中庶子庶女美人侍妾多名,愣是沒有一個出現在這後院,想來應該是另一個丫鬟在把關。
也是今夜,他才承認,元容很有做說客的潛力,一字一句都踩著張夫人的痛點,這點倒和趙衷蠻像的。公孫訓不由想到當年趙涉對趙衷的評價:表面一副溫和像,切開皆是狠心腸!
無視了外面的公孫訓,元容心下一陣爽快,她人半躺在床榻上,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幾年的光景,沒想到她再回應陽,卻不是為了看那邙山的景色,彭河的風光,那些個肆意飛揚的年歲彷彿一眨眼就過了。
元容有些恍惚。
「陛下!有報。」
該來的終於來了,趙衷看著手中的書信,半響才對元晦道,「傳令吧,攻城。」
萬事俱備,東風已來。
「姜小姐,不好了,開戰了。」半夜,侍女腳步匆忙的闖入寢室,驚的元容迅速起身,順手扯過身邊的外袍披上。
「開戰?怎麼會開戰?」元容大驚,繼而讓自己平穩下來,想了想才開口,「去把隔壁的姜安叫來。」
「奴婢去看了,姜公子不在。」侍女似乎受到了驚嚇,說話的聲音顫抖不已。
外面刀劍相交聲不斷傳入元容的耳朵,片刻,她轉身沖向內室,內室的窗戶被猛然推開,天空一片安寧,黑的駭人,周圍傳來侍女們輕聲的啜泣。
「哭什麼!」元容赤足立在室內,髮髻微亂。
攻城必定伴隨著火箭,定然會出現多處火光的跡象,而此刻天色黑暗,毫不見火光,比起強攻,更像是內亂。
「你們——」元容話還未落音,一個滿身鮮血的人便滾了進來,驚的侍女呼救聲此起彼伏。
那人雖面容被鮮血染紅,但元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張鵬飛的副官,那人也看見了元容,立刻直起了身子向她撲來。
他這是打算把她做人質!元容畢竟是一介女流,怎會跑得過一武夫。
「滾開!不然老子殺了她!她可是南晉的皇后!」副官似乎殺紅了眼,抵在元容脖子上的刀便深了一分,原本白皙的頸上被割破了一道傷口,印出點點血珠,疼的姜元容倒吸一口氣。
門口計程車兵面面相覷,他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