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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他知道，這前後交替出現的兩個女人，並不是同一個人。眼前紅髮的這一個，的確是他的母親。而隨後將會出現的那一個黑髮的，則是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她們之間似乎毫無關聯，卻又似乎有著某些相通之處。

站了一會兒，薛夜來慢慢轉身，沿著來路退了回去。

剛一走回到那條通道的入口，他便醒了。白楊坐在床邊，雙手抱臂靠著床頭，眼睛盯著對面牆上的時鐘。

薛夜來拉了拉他的衣角，&ldo;白楊，我做了個夢。&rdo;

白楊轉過頭來。從他的眼神裡，薛夜來看不出他對這個話題是否感興趣，但還是自顧自說了下去。

&ldo;我覺得，那不是夢，是我以前見過但卻忘記了的情景。我家的後花園裡，一定藏過一個秘密。&rdo;

之所以說&ldo;藏過&rdo;而不是&ldo;藏著&rdo;，是因為在薛夜來記事的時候，家裡的後花園曾經大費周章整修過一番。一大片綠地被挖成了一個人工湖，就是正對著他書房窗戶的那個湖。每年盛夏，湖上開滿荷花，亭亭淨植，碧葉接天。

不論那裡曾經有過什麼樣的秘密，現在都絕無可能再存在了。除非……

薛夜來心裡打了個寒顫。

除非，那個秘密被埋在了湖底。

&ldo;你不會又要說，你好想回家吧。&rdo;白楊語調裡有一絲並無惡意的戲謔，&ldo;你已經說過兩次了，我都記著。&rdo;

他這麼一說，薛夜來忽然想到了什麼，&ldo;對了，我說過要教你識字的，今天先教你一個字。&rdo;

他拉過白楊的手，用指尖在對方掌心慢慢地寫，&ldo;這是&l;端正&r;的&l;正&r;字，經常被拿來計數。因為一共有五畫，很方便。每計一次數，就寫一筆。&rdo;

白楊看他寫了一遍，就記住了筆畫順序，在自己掌心畫下一個&ldo;┬&rdo;。

薛夜來攥住他那隻手，就好像那裡有一份珍貴的契約，&ldo;我們來玩個打賭的遊戲。以後，我只在很特別的時候才會說，&l;我好想回家&r;。我說一次，你就寫一筆。等你寫完一個正字的時候，我們就真的可以回家了。&rdo;

聽他這麼說，白楊不以為然似地揚起了嘴角，輕輕說了句：&ldo;幼稚。&rdo;可是透過精神鏈路傳遞過來的情緒，卻分明透著溫柔。

第27章

天色大亮的時候，暴雨停住了，那臺石棺似的飛行器也早早候在了門外。

&ldo;薛少爺，今天要去哪裡？&rdo;負責擔任跟班的那名隨行者在臥室外問道。自從薛夜來上次給了他兩張散鈔，他的態度就帶上了幾分真殷勤。

&ldo;今天麼……&rdo;薛夜來捏了捏眉心，燒還沒全退，頭依然隱隱作痛，但他不想讓對方看出來。&ldo;我打算去一些特別的地方。&rdo;

&ldo;特別的地方？&rdo;

薛夜來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面塞了一張紙條和一個信封過去，&ldo;這些錢您拿去幫我買些行頭，都列在這單子上面了。&rdo;

隨行者看了一眼單子，又捏了捏信封的厚度，笑著把信封推了回來：&ldo;薛少爺，您要的這些用不了幾個錢，我替您出了就行。&rdo;

薛夜來客客氣氣把信封重新塞回去，&ldo;我知道這些東西要花費多少錢，多出來的是給您的勞務費。您跟著我跑腿受累，還要倒貼錢，我就算年輕，也懂得沒有這樣的道理。&rdo;

沒過多久，薛夜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