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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水漲得挺快的啊。&rdo;月季看著外面嘀咕了一句。
薛夜來走過去摸了摸沙袋。沙袋一共堆疊了四五層,半人多高,最下面的一層已經完全被浸透。外面的雨水開始向甬道內部滲入,淺淺地積成一窪。
&ldo;我覺得這個漲水的速度不太妙。&rdo;薛夜來對身後的同伴們說出自己的看法,&ldo;我們也許應該到更高一點的地方去。沙袋完全浸透水之後會變得很沉,我們搬不開。萬一有大量的水在很短時間內倒灌進這個甬道,我們人這麼多,可能一下子出不去。&rdo;
其他人沒有接話。他們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但此刻外面的雨勢實在令人畏懼,幾米開外幾乎什麼也看不見。萬一失足掉進壕溝裡,就更危險了。
&ldo;沙袋就這麼高,等我們覺得不對的時候再跳出去也來得及。&rdo;月季說。
&ldo;水的阻力是很大的。你現在可以非常輕鬆地跳過這個高度,站在齊胸口的水裡就不一定了。&rdo;這回說話的人是曹戈。他語氣自若,但眼裡隱隱透出幾分緊張。
&ldo;我們又不會一直等著水漲到那麼高。要不這樣,如果水漲到了我們的膝蓋,雨還沒有變小,我們就出去。現在外面能見度那麼低,我們對這一帶的地形不熟,通訊器又沒訊號,出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rdo;
月季的話也有道理,薛夜來不再堅持。雖然他提出了擔憂,但內心也認為,情況不至於變得那麼糟糕。
&ldo;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rdo;忽然有個人猶豫地問。
過了一會兒,他們都聽到了。那是一種沉悶的聲音,像是雷聲,但又比雷聲更持久。
第54章
那聲音越來越迫近,在每個人耳膜上嗡嗡地衝撞。但聲音來源的具體方位卻很難分辨, 似乎整個地面都在隨之震顫共鳴。有幾個人連連倒退了幾步, 隨即發現這樣的舉動毫無意義。誰都覺得應該馬上做點什麼, 但誰都不知所措。
一滴水掉落在月季的臉上。他條件反射地抬頭,立即失聲驚呼:&ldo;上面!上面!&rdo;
所有人都在這驚呼聲中仰起臉, 看見了令他們悚然的景象:甬道頂部正有一道細細的裂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兩端延伸,裂痕周圍滲出濕潤的水漬,凝聚成水滴掉落下來。
如果這裡是普通的房屋,也許一道裂紋還不算是太大的問題。但薛夜來對這個甬道的建築結構沒有把握。它看上去像是臨時建起來的, 牆體裡面可能沒有鋼筋只有磚土。如果是這樣,裂紋就很可怕了,尤其是在這樣的大雨沖刷之下。
&ldo;我們從這兒出去。一個一個來。&rdo;薛夜來保持沉著,抓住離出口最近的一個人, 把他推向那堆沙袋, &ldo;你跳出去。你接上。&rdo;
甬道的出口不算狹窄, 但如果兩三個人一擁而上, 會互相妨礙。相比之下, 一個一個出去是最快的。
其他人跟薛夜來並不相熟, 但都預設了他發號施令的權威。在大家都沒主意的時候,看起來最沉著的人總是能輕易取得領導權。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裂紋擴大的速度加快了, 滲出的水滴變成了小股的水流。但是人們出去的速度更快,已經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站在了甬道外面,七手八腳協助裡面的人往外跳。照這個情形來看,時間綽綽有餘。
薛夜來讓自己排到最後。事實上, 他沒有必要這麼做,他並不是這些人的領頭者,無需對他們的安全負責。但他發現,自己懷有一種古怪的責任感。之所以說古怪,是因為那種責任感並不完全是出於善心,還混合了某種奇特的預感。作為一個天賦出眾的精神能力者,他一向很重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