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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似是被她逗笑,夾著笑意反問:「不然?」
夏竹無聲咬住嘴唇,剋制住噴湧而出的情緒,緩緩開口:「……行,掛了。」
電話結束通話,綠燈重新亮起,夏竹忽視那些瘋長的思緒,提起神,重新踩油門往醫院趕。
十分鐘的路程因為路上堵車她硬是磨了半個小時才開到醫院,好不容易找了個車位停好車,夏竹拿著車鑰匙、手機匆匆下車。
按照許默之前的指引,夏竹一溜煙地鑽進來來往往的人群,跑到門診樓二樓。
在走廊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正準備打電話詢問,背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這兒。」
夏竹真真切切聽到男人的聲音,忽然走不動路。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三年了?可曾經的發誓她還歷歷在目——
「夏竹,麻煩你離我遠點,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回憶在腦海里反覆跳橫,夏竹忽然不敢回頭,僵持很久她才緩慢轉過身。
不知道是不是午休的點兒,醫院走廊空蕩蕩的,沒幾個人。
許默站在幾米之外,手裡提著剛列印出來的ct報告,目不斜視看著她。
他眼神格外有分量,落在身上,令人不自覺地壓低腦袋、肩膀。
夏竹承認,她十七八歲時,有很長一段時間很痴迷許默的臉。
原因無他,只因他那時長得很像她追的那部愛情電影的男主角,她至今記得電影裡有句臺詞是——愛情是將傷心作為擔保而借來的幸福。
情竇初開的歲月,她也曾與密友偷偷闔上門,雙雙趴在閨房的大床,翻出大院男孩們的照片一一比對,最後在密友的逼迫下,她捂著滾燙的臉頰,目光落在被擺放在最邊緣的照片,小聲講:「他最好看。」
密友聞言噗呲一聲,撿起照片,盯著照片裡單手抱著籃球,穿五號球衣,露出飽滿額頭,對著鏡頭冷冷一笑的少年,若有所思調侃:「原來你喜歡許默哥這款啊。」
「我以為他這樣沉默寡言、老成持重的人,你不會看上呢。」
多年後的今天,夏竹再次看到曾經真心誠意心動過的人,忽然意識到,他與柏原崇毫無相似之處。
她只是給年少的自己造了個夢而已。
午夜夢回之際,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過當初的選擇。
畢竟,她曾親手摧毀一個人唾手可得的幸福。
夏竹表情僵了下,不動聲色地捏了把手心,嘴角扯出一絲無懈可擊地微笑,挪步走向男人。
距離不到半米,夏竹穩穩停住腳跟,尷尬開口:「……我找了一圈,沒看到你們。」
跟夏竹的拘束比起來,許默倒是無比從容,他上下審視一圈夏竹,視線落在她沾滿散粉的頭髮,頓了半秒,低聲解釋:「剛在跑住院手續,忘記跟你說一聲。老太太現在在住院部十五樓。」
夏竹察覺到許默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頓時渾身不自在,她僵著表情,故作疏離:「嗯……今天謝謝你。剛剛麻煩你了。」
許默被夏竹突如其來的客氣弄得猝不及防,他很輕很淡看她一眼,不太熟練地回了句:「舉手之勞。」
夏竹的目光悄然轉移到許默手裡拿的ct報告,想起正事兒,她臉上多了兩分擔憂:「姥姥摔得很嚴重嗎?」
「小腿骨折,估計得養兩三個月。」
說到這,許默冷不丁轉移話題:「你頭髮怎麼回事兒?」
「又跟人打架了?」
嫻熟的語氣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的許默也是這樣問,然後任勞任怨為她收拾爛攤子。
只是現在不會了。
夏竹啊了聲,這才想起剛剛被湯倩潑了一身散粉,她下意識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