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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故事中心的許默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夏竹心臟彷彿缺失一塊,疼得她不能呼吸,她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的男人,終於忍不住蹲下身痛哭出聲。
原來不是沒有行動,原來不是忘記了,原來不是放下了,而是在私底下偷偷準備回擊。
夏竹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中途有看不過去的遊客好心給她遞紙,她那時只顧著難受,壓根兒不曾注意周圍人的目光。
也不知道有人曾當場目睹她的狼狽,後來跟人提到13年的機場,那人總是嘆氣,然後不痛不癢評價一句:「我從沒看她哭得這麼慘烈過,跟死了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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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用幸運形容還是該用殘忍形容夏竹的心境,那天由於天氣原因,航班生生延遲了兩小時。
許默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見了她最後一面。
他倆面對面坐在候機廳,許默將登機箱擱在圓桌旁,脫下大衣擱在登機箱拉桿,露出裡面的白襯衫。
他那天溫柔得有些殘忍,看夏竹哭得眼睛又紅又腫,他跟地勤人員要了杯溫熱水,又給她遞了幾張紙巾,體貼地問她:「你到底哭什麼呢?」
「不是如你所願了嗎?我跟周嬈已經分開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呢?」
夏竹聞言攥緊紙巾,目光呆滯地望著對面坐著的許默,她看著他臉上寫滿無辜,眸色裡滿是無奈,忽然覺得這個人陌生到了極點。
大抵是他的語氣太過溫柔,又或是她那天還心存幻想,對上他一如既往的溫柔目光,她鼓足勇氣說出自己的妄想:「我想要你留在北京。」
許默似乎被她天真可愛的語言逗笑了,他嘴角的弧度往下陷了幾分,語氣近乎蠱惑道:「夏竹,這世界上不是誰都有資格留住誰的。」
「我不能,你也不行。」
語氣說不出的溫柔,話卻說不出的冷漠。
到底是寵了十幾年的妹妹,許默還是給她留了一絲臉面,沒讓她太難堪,只是勸她回去,別再犯傻。
航班資訊再次有變動,夏竹看著收拾東西要走人的許默,下意識抱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她那天力氣極大,許默拉了幾下都沒拉開她,僵持到最後,許默眉間浮出淡淡的浮躁,語氣不自覺地嚴厲了兩分:「夏竹,別讓我討厭你。」
夏竹這才發現,他眼底早已經沒了溫存,有的只是被幹擾的不耐。
她對上那樣殘忍的目光,手上忽然沒了力氣,鬆手目送他提著行李箱大步離開。
航班起飛時,夏竹站在航站樓的落地窗前哭得泣不成聲。
許多年後的某一天,命運突然擊中她的眉心,她恍惚意識到,許默不能攔下一個決心要走的女人,她也不能阻止一個決心告別的男人。
除非對方心甘情願為你停留,可惜,這樣的愛情屈指可數。
第2章
有人總結17年的中國電影市場是褪去浮華,成長最佳化。
與中國電影市場一起變化的還有夏竹和許默的關係。對夏竹來說,那是後來諸多美好回憶裡再也不可複製的一年。
那一年,她嫁給了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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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默電話進來前,夏竹正在組裡跟一演技不行卻愛耍大牌的女演員幹架。
對方仗著跟投資人睡了,天天在片場磨洋工磨導演加戲,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夏竹的底線。
這一次竟然想砍掉一核心角色的戲份,高光全加她頭上。
導演周川戰戰兢兢找夏竹商量時,她火氣蹭蹭直冒,一把奪過導演手裡的劇本,直奔女演員的化妝間。
嘭地一腳踹開女三湯倩的化妝間的門,夏竹將劇本劈頭蓋臉砸女演員臉上,指著鼻子戳穿她靠投資人上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