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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沈棻只想挽救孩子們和自己命運,至於盛謙知,她不在意。
雖然沈棻已經對盛謙知死心,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沈棻不打算立刻離婚。
她不再是當初的純情少女,知道現實有多殘酷,她要為自己和三個孩子做好打算。現在若提離婚,就唐雪梅的控制慾,不會給沈棻一分錢。
盛家大大小小的活兒,幾乎都是沈棻在做,讓她一分錢不拿就走,這是不可能的。
退一步說,她要撫養孩子,也需要錢。
所以沈棻把盛謙知郵回來的錢扣下了。
其實盛家不缺錢,盛謙知也從未說過要把自己恩工資交給唐雪梅,他甚至不知道沈棻把錢全部給母親了。但唐雪梅的掌控欲強到令人髮指,盛謙知這回一共郵了三百塊錢,裡麵包括他的獎金,唐雪梅一定會再來要。
沈棻琢磨著,要找個地方把錢藏起來,然後同盛謙知說明白,家裡的事是她在操持,盛家其他的錢她不管,但盛謙知賺的錢就是她的錢。
盛淮蔭那個時代的人都說,雙方的工資,都是夫妻的共有財產。
沈棻本來打算把家裡和夏挽柔有關的東西都給盛謙知寄過去,可收拾一遍,也就找到這麼一張班級合照,沈棻只能暫時收起照片,放下此事。
不多時,她聽到院子裡傳來動靜,應該是盛淮蔭、盛淮先兄弟倆回來了。
盛淮先是沈棻的親兒子,但兩個孩子都是她從小養到大的,養盛淮蔭那會兒,他連母乳都喝不到,沈棻每日為了尋摸奶粉焦頭爛額,對兩個孩子都是有深厚感情的。
她快走幾步迎出去,卻見唐雪梅已經堵住哥倆,正攆他們去自己房間複習功課。
沈棻的神色一下子沉了。
兄弟倆都讀一年級,還在起步階段,其他人家的孩子還在學簡單的算術題,唐雪梅已經把四年級的題找出來給他們做了。現在的小學是五年制,四年級的題對他們來說並不簡單。
盛淮蔭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在年級裡是第一名,盛淮先的成績稍微差點,但馬馬虎虎過得去。
唐雪梅不滿足,逼著兄弟倆在放學後去找老師補課,就連中午吃飯,都要拿著習題集回來。
「奶,我們都去補完課了,明天後天放假,不用去學校,能讓我出去玩會兒不?」話稍微多一些的是盛淮先。
唐雪梅板起臉數落道:「你現在的學習進步,和你爸比起來差了一大截,你怎麼還如此懶散?淮蔭,你先進去預習一遍新知識,一會兒我去考你。」
盛淮蔭垂著頭,目光空洞,面無表情。
和弟弟相比,他這個「外來人」更聽話一些。可直到沈棻死後,她才驚覺,盛淮蔭的目光中從未有過鮮活的力量。他一直死氣沉沉,如同垂暮老人。沈棻的魂魄附著在盛淮蔭身上的那些年,她親眼看他過著一個沒有朋友、不被理解、沒有任何社交活動的生活。
他未來的專業是會計,唐雪梅幫他挑選的,他每日在肉聯廠和家裡兩點一線,直到廠子倒閉。
沈棻甚至覺得,盛淮蔭那些年的生活,若用筆來記錄,寥寥數筆便可勾勒一切。
因為都是重複、毫無生機的。
「淮蔭!」唐雪梅抬高聲音,「連你也不聽話了?!」
沈棻沉著臉,快步走過去,「淮蔭,淮先,你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吃完飯再出去玩。」
沈棻不否認學習的重要性,她知道未來的世界是由科技搭建而成的,但學習要有度,要勞逸結合。與做一個知識分子相比,沈棻更希望他們做一個快樂的人。
可惜,上輩子,沈棻不懂這個簡單的道理,只知道盲目服從唐雪梅。
聽見親媽幫自己說話,盛淮先只是懶洋洋地瞥了親媽一眼,嘴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