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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離樹向南百步之外,幾名子弟正舉著火把圍聚在一處。有兩名子弟相隔不遠蹲伏在地上,在他們身旁分別躺著一具沾滿塵土的屍首。繚繞的火光映shè下,可以辨認出二人皆是祖家此行遇襲的受害者。
“三哥被一箭shè穿了喉嚨,真狠。”蹲在第一具屍體前的年齡稍長的子弟說道,語氣十分凝重,透出三分淒涼。
祖昭在“祖三哥”面前蹲下,檢查了釘入對方頸部的羽箭。
“火把。”他忽然發現了什麼。
左近的一名子弟趕緊湊上前,將手中的火把壓低了一些。
“這支箭通體全黑,連箭羽也是染黑的。”年齡稍長的子弟詫異道。
祖昭探手摸了一下那支箭的箭羽,羽毛並不是尋常的雞毛、鵝毛,倒像是某種飛禽羽毛。飛禽羽毛雖說不是什麼罕有之物,但相對而製作成本要昂貴許多。他不禁猜測,莫非這羽箭是弓手的特殊標誌?若真是如此,要尋找這個弓手的下落並不困難,甚至也能借此推測對方是一個絕對自信又張狂的人。
“把箭取出來,將遺體歸置好。”他吩咐了一句,隨即站起身走向另外一具屍首。
第二具屍首並無異常之處,只是死於尋常的刃器重創。
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眾祖家子弟陸續找尋到其他遇難者的遺體,統共七人,人數已然齊全。然而除了最先尋到的兩具屍體之外,另外還有兩人是被通體黑sè的箭致死,一人命中胸膛、透穿心臟,另一人更是直接shè中一隻眼睛,皆是一箭斃命。
祖昭在檢查完這三具異樣遺體後,心中頓感此事非同小可,襲擊祖家馬隊的人也絕非是尋常小賊。黑暗中發出三支箭,要了三個人的命,這是何其銳利的眼力和箭法。
“阿成,可有找到賊人的蹤跡?”
在將所有遺體用皮革安置好後,祖昭向剛從遠處巡視回來的阿成問道。
“我們在北面發現了一些血跡和馬蹄腳印,不過天太黑,怕是不容易追尋下去。那幫賊子應該是往北面逃走了。”阿成回答道。
“北面麼?既然有線索,咱們還等什麼,大夥一起追下去,倒要看這些小毛賊能逃到哪裡去。”公孫隆激動不已的說道,最是一副躍躍yù試之態。
祖昭沉思片刻,若是沒有發現黑箭的蹊蹺,他必然會堅持追下去,眼下離案發時間過去不算太遠,第一手的線索十分重要,追上賊人的可能xìng也是最大。若是還要等到明天,誰也不能料定這些賊人逃竄到何處。可是考慮到賊人當中有一個狠手,一時半會兒不能確定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決不能輕易託大。
“夜行風險太大,既然賊子逃遠那就只能從長計議。我們此番前來首要之事是尋回本家兄弟的遺體,既已經找到,自然要立刻送回本家,以慰藉遇難者家屬。待到明rì天明,再叫上祖季他們,再專門尋賊人下落。”他鄭重的說道。
眾人或有少許不甘心,但對於大公子的話莫敢不從。公孫隆雖仍是一副氣急敗壞,但因為很是欽佩祖昭,於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在上馬前,祖昭向北方遠處凝望一陣,心緒萬千,總有一種波瀾漸起的預感。
返回祖家莊途中,公孫隆忍不住猜測的說道:“賊人從北邊來,又逃往北邊,會不會是越境的胡人?我雖不知右北平郡是什麼情況,但是在我們玄菟郡,時常都會有胡人鬧事,實在可惡的很。”
幾名附近的祖家子弟聽得這話,跟著一陣討論。
然而祖昭從始至終卻是沒有說話,一副深思的樣子。他並非沒有聽到公孫隆的話,只是認為現在單憑猜測是沒有太大的意義,黑燈瞎火之下,連倖存者都說不清楚賊人的身份,胡亂猜測反而會誤入歧途。
剛回到徐無縣地頭,迎面的官道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