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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那店家的話,柳南江來到反手第三間上房,指尖一推,房門立刻應手而開。
柳南江跨進房去,不禁大大一愣,原來他所猜想的那位“棋聖”歐陽白雲竟然在房中端坐,似乎在等候他。
不但如此,几上還放著棋盤,盤面上零零星星地佈下了幾顆黑棋子。
柳南江關上房門,走過去一拱手,道:“恕在下冒問一聲,前輩可是‘棋聖’歐陽老先生?”
老者抬手一指棋盤,道:“相公可願試試這局殘棋?”
柳南江笑道:“常聽人言,前輩擅長排演陷入殘局。在下不敢輕試。”
老者自懷中取出兩個棋盒,又將盤上棋子兒收進盒中,然後說道:“相公既怕殘局,那就下一盤新棋吧!”
柳南江道:“在下自知不是對手。”
老者在枰上放了一顆黑子在星位上,道:“相公如此謙虛,老朽就大膽授一下吧!”
柳南江道:“在下委實不敢班門弄斧。”
老者道:“授三子如何?”
言罷,在另外兩處星位上又各自擺下了一子。
柳南江既是枰上高手,自然已怦然心動,何況他不信對方能授他三子,因此情不自禁地在那老者對面坐了下來。
他一入座,老者立刻在最後一個星位上布了一顆黑子。
柳南江心頭暗暗一怔,對方要與他對奕的目的何辦呢?
一念及此,連忙旁敲側擊地問道:“請問此局有否彩頭?”
老者道:“自然得小有彩頭,才能使奕者感到興味十足啊!”
柳南江道:“但不知彩頭多少?”
老者笑道:“相公是一定輸得起的。”
柳南江道:“前輩太看中在下了,還是請先明示吧!”
老者道:“相公尚未入局啊!”
柳南江道:“一旦入局,就難以出局了,請先明示,在下好量力而為。”
老者微一沉吟,道:“老朽想託相公代辦一事,無奈萍水相逢,毫無深交,因此,只得對奕一局以作決定,如果相公是負,就不得推辭老朽所託……”
柳南江接道:“一局棋短則耗時一個時辰,長則三日、五日也未可知。前輩如有差遣,不妨明示,在下能為則為,不能為也只有違背尊意。”
老者連連搖頭,道:“老朽從不託人,然而此事卻又非相公莫辦,是以一局定勝負較為妥當。”
柳南江私心中微有不悅,而且豪情又起,乃道:“如果前輩是負呢?”
老者道:“自然老朽也要接受相公的一次差遣。”
柳南江道:“恕在下先行冒昧請教,前輩是否就是‘棋聖’歐陽白雲?”
老者搖搖頭,道:“此刻老朽不便回答。”
柳南江道:“請恕在下放肆,既不知前輩是誰,焉知前輩是否有能力受在下差遣?”
老者笑道:“相公高明法眼,何需多問?”
柳南江道:“如此在下不便奉陪。”
老者笑道:“相公是怕見負嗎?”
柳南江道:“對博論輸贏,未免存下僥倖之心,何況授讓三子,在下即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老者笑道:“何謂勝之不武?以老朽偌大年紀,授讓三子也不為過,再說,在開元寺前也曾試過老朽的枰上功力,委實要勝過相公一籌,如今授讓三子,剛好扯平。相公是否能贏,還得要看相公是否有必勝之心。”
柳南江低頭沉吟,久久不言。
老者又道:“枰上對奕,與刀劍相對的情況完全相同,功力固然重要,信心也非常要緊,如果相公缺乏先勝而後求戰的信心,這局棋就已輸定。那麼,老朽也不便相強了。”
所謂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