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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對聯寫道:“嘯遨江湖,刀劍拳拳開義路,吟哦松林,詩書琴棋度餘年。”
從這副聯語中,不但可以看出這裡的主人是江湖豪客,也是一個以琴棋書畫消磨終日的隱士了。日薄黃昏,暮露四合。在“嘯吟山莊”內院的東廂上房中一盤棋局也告終了。
持黑子的是一個年約十四五歲面貌俏麗的青發使女,兩粒黑白分明的眸於凝住棋枰良久,一揚手中一大把棋子兒扔進了瓦罐,輕笑道:“小姐棋高一著,蘭兒認輸了。”
被稱為小姐的是個約有十六、七歲的少女,贏了一盤棋並未使她欣喜若狂,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後將目光向窗外望去。
看了一陣,才輕聲問道:“蘭兒!什麼時候了?”
其實,她這句話是多問的,屋內上了燈,外面尚未黑盡,在這隆冬季節,必然是酉初光景。
蘭兒是個識趣的丫頭,知道小姐查問的時刻不過是另一件事情的開端。
於是輕笑道:“酉初光景,該給柳相公煎藥啦!”
說著往外走去。
走了一半,又迴轉身來低聲說道:“小姐,柳相公要是不姓柳就好了!”
被稱為小姐的啐道:“啐!胡說八道,被夫人聽見不罵你才怪?柳相公要是不姓柳,夫人也不會將他帶進莊裡來了。”
聽這少女的口氣,敢情她也是姓柳?
一點也沒錯,她就是柳仙仙,她嘴裡的“夫人”自然就是她的母親柳夫人了。
原來柳南江到這裡來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柳南江的傷勢已大有好轉,他暗中運動一試,內力已可聚集到三四成之譜,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好現象。
可是,他心裡卻並未因此而開朗。
師弟福兒如何?這是他最關心的事。
而且,為救福兒,連佩劍都交給了歐陽玉紋。
師弟,佩劍,都是師父親手交給他的,如今都遠離了他,教他如何不心煩意躁呢?
突然,門外傳來輕咳之聲。
柳南江知道是柳夫人來了,她每次到來都是用這種方法向他預先打個招呼。
柳南江早就可以下床走動,連忙走到門邊,恭聲道:“有請夫入!”
不等那青發使女回身傳話,柳夫人就已笑吟吟地走進了屋中。
青發使女侍候夫人入坐,然後肅立在柳夫人的身後。
柳夫人照例先察看了柳南江的臉色,然後問道:“相公的傷勢大好了?”
柳南江道:“可以說是全好了,這完全是蒙夫人之賜。”
柳夫人笑道:“快別這麼說了,你我雖不沾親,總算同宗……”
語氣一頓,接道:“只是仙仙那丫頭,那日有冒犯之處,尚祈相公原諒。”
柳南江皺了皺眉頭,然後笑道:“其實,仙仙姑娘也是為在下好,當時聽在下不願來此療傷,就立即點了在下的昏穴,其實……”
柳夫人笑道:“相公切莫以為妾身留根公是別有用心。”
柳南江連忙介面道:“在下絕無此意。”
柳夫人道:“妾身也知相公不是那種人,但是妾身卻將堅留相公的原因解釋一下!”
語氣一頓,接道:“相公所服之藥謂之‘補元湯’,藥性非常霸道,體質不合或武功底子不夠深厚之人服之有害無益。相公的穴脈,足可承受‘補元湯’霸道之藥性,這也算是有緣,因此妾身也就冒昧地將一貼藥劑煎熬妥帖,於相公昏睡中灌服而下。”
柳南江道:“這是夫人恩典,何言冒昧二字?夫人太言重了。”
柳夫人笑了一笑,道:“相公不怪罪妾身就安心了。”
語氣一頓,接道:“‘補元湯’共分七帖,每日一帖,相公已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