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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恩丁和詹姆斯·曼森爵士對於他們在這個國家的事務中曾經扮演過角色這一點,默不作聲,他們確實也沒什麼東西說得出口。
夏農把身上剩下來的5000英鎊行動經費全部給了讓·巴普蒂斯特·郎加拉蒂,這個科西嘉人去了歐洲。最後一次聽到有關他的訊息是說他去了蒲隆地,打算在那兒訓練胡圖族游擊隊,後者正在開展鬥爭,試圖推翻米庫貝魯的圖西族獨裁政權。朗加拉蒂在海灘上與夏農分手時曾說,他這樣做“確實不是為了錢,過去也根本不是為的錢”。夏農用基思·布朗這個名字給熱那亞的龐提先生去了幾封信,要求他將“托斯卡那號”的產權股票均分成兩份,要求他分別給沃爾登伯格船長和庫爾特·塞姆勒。一年後,沃爾登伯格用自己的股份做抵押,借錢從塞姆勒手中買下了另一半股份;塞姆勒又奔向另一個戰場。在蘇丹南方,當時他正和隆·格雷戈裡以及另一個僱傭兵在一起佈雷,準備炸燬一輛蘇丹人的坦克,結果不慎,引起地雷走火爆炸,塞姆勒和格雷戈裡身負重傷。不久,塞姆勒死在叢林中,惟有格雷戈裡僥倖存活,在英國大使館的幫助下,輾轉回到了家。塞姆勒的最後一件事,是請朗加拉蒂通知他存款的銀行,從他的戶頭上提出5000英鎊匯給杜普里的住在南非開普省帕爾市的雙親;將另外5000英鎊匯給在比利時奧斯坦德區克萊恩大街上開酒吧的安娜。
卡洛·夏農死於政變後的一個月,正是當初告訴朱莉婭·曼森的、他所樂意的那種死法:躺在那兒,手中握著槍,胸口中了一彈,嘴裡含著鮮血;只是結束生命的那支槍和那顆子彈,都是他自己的。他自殺的原因,既不是被危險嚇倒,更不是恐懼會在戰鬥中喪生,而是由於他過去形影不離的伴侶——香菸。他是從巴黎外科大夫鄧奧依斯那兒得知他不久就將與世長辭。鄧奧依斯大夫當時對他說,他多則再活一年,少則六個月,這完全取決於他是否生活得輕鬆、舒適;而臨終前的那個月,他將是極其痛苦的。當咳嗽越來越厲害時,他獨自一人帶著槍和一個塞滿打字稿的大信封,悄悄走進了叢林。幾周後,人們把這封信轉給了他在倫敦的一個朋友。
據那些親眼看著他獨自走進叢林、後來又親手把他抬回城裡安葬的土著村民們說,他當時一面走一面吹著口哨。那些靠種植木薯為生的普普通通的農民們,自然不會知道他當時吹的是什麼歌;那是一支小調,名叫《西班牙的哈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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