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滷好的醬汁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紅的皮白的肉，謝毛毛的目光完全被吸引了。

謝媽媽的耳朵動了動，動作動了一下，也不知道跟誰說話呢，舉起了肘子。

「給小白眼狼吃可惜了，還不如扔了呢。」她恨恨地道。

謝毛毛也不說話，就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她。

心想，肘子那麼貴，媽媽才不捨得扔呢。

謝媽媽作勢往旁邊的垃圾桶裡丟，謝毛毛笑嘻嘻的看著她：「你倒是扔進去啊。」

「嘿，你這孩子。」老謝拍了下她的頭，「跟你媽叫什麼勁呢。」

謝毛毛嘟了嘟嘴巴，指了指他倆：「你們倆合夥欺負人。」

她上前奪過了肘子，還得給自己找個理由：「是你不扔我才吃的。」

說罷，大模大樣的開啟電視看動畫片。

謝媽媽翻了翻白眼，轉身去廚房做飯去了。老謝板起了臉：「再敢撒謊不寫作業，我就把電視線給拔了。」

這威脅可比捱打強多了，謝毛毛一聽，心都涼了。

啃肘子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她吃的嘴巴上亮晶晶的都是油。

老謝抽出了紙細心的給她擦著嘴，等吃過了飯，外面來了一陣陣的喊叫聲。

是張小熊的聲音：「謝毛毛！出來玩啊。」

幾個男孩吵吵鬧鬧的聲音鑽進了謝毛毛的耳朵裡面，讓面前的電視也有些索然無味。

自從鬱玫走了以後，她的確沒有出來玩過了。

想起了鬱玫，謝毛毛的心情有些消沉了下來。

也不知道她去了國外怎麼樣，會不會在那裡已經交到了好朋友了。

不過孩子的忘性大，她被張小熊扯著往外跑。

「走，放炮去啊！」張小熊好久沒有看見她了，笑容憨憨的。

謝毛毛看了看他身上滾的髒兮兮的衣服，顧左言右：「炮呢。」

他們掏出了一盒小摔炮，帶雙響的。

那年代五毛錢兩盒，誰家一給了孩子零花錢，衚衕口的那家小賣部就會有生意做。

衚衕的男孩多，賣的最快的就是這了。

謝毛毛也不客氣，接了過來，眼珠子一轉，就往張小熊的腳下摔。

「啪」的一聲，憑空冒出縷煙，帶著有些嗆人的火藥味，嚇得人一跳。

幾個男孩指著嚇得身子一抖的張小熊哈哈大笑。

緊接著，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傳來，帶著孩子不間歇的笑聲。

正在房間裡面看書的鐘安齡，耳朵裡時不時的鑽來了笑聲，無端地擾的他煩躁了起來。

書也看不進去了，開啟了電視開大了聲音。

也不知道是想遮蓋住外邊的聲音，還是想掩飾那顆有些浮躁的心。

梧桐衚衕門口的那棵老樹上的葉子，跪求風都給吹跑完了，露出了光禿禿的枝椏。

夜晚在月光的照亮下，在地面上浮現出了陰影。

但是孩子們看多了，也不覺得可怖，反倒是圍著老樹轉起了圈圈。

幾個人手拉著手，用胳膊環抱著梧桐樹，它的年輪真大啊。

上面是歲月曆經的滄桑留下來的皸裂的樹皮，秋天的衣服穿的厚，也不覺得磨人。

倒是有些髒，謝毛毛跑出了一身汗，回到了家裡遭到了謝媽媽的嫌棄。

「看看衣服上髒的像什麼樣子……」說著，利落的脫下了謝毛毛的衣服，然後丟到了水桶裡。

那個年代還不興洗衣機，再說也買不起。

隔天中午。

謝毛毛體貼的幫媽媽在鍋上燒好了熱水，然後把水中和了下。

謝媽媽搬著板凳在院子裡面洗衣服，毛毛就在旁邊玩著盆裡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