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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豫年唯一一次哄他,好聲好氣解釋:「我不認識他,也不是不認識。就是我只見過他兩次。開學典禮後遇見一次。只知道他叫什麼。」
李劭忱還是不說話,馮豫年理虧在先,討好說:「這個事情,我渾身嘴也說不清,好吧,我認了。」
說完,她又忍不住問:「我就不信,你們學校沒有追你的女生嗎?你別撞在我手裡。」
他這才開始笑起來,見他笑起來馮豫年才跟著笑起來。
手機響個不停,文晴問:「你到底什麼情況?咱們學校沒這麼帥的草?你把哪個學校的草給薅了?」
:「你老實交代吧,下次請我吃飯,我可非五星不去。」
:「你們走後,觀眾普遍覺得師弟輸的一點都不冤枉,起碼臉就輸的太多了。」
和李劭忱廝混的半年多,是她那幾年難得快樂的時光。
翻年到研究生第三年,馮明蕊開始不停的給她介紹工作,介紹男朋友,強制要求她回家住。
她空餘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李劭忱的房子裡。
李劭忱大四畢業這年,他父親突然離世。整整半年,兩個人聚少離多。
他和家裡有了矛盾,有那麼一個月他一直呆在家裡,哪也不去,她難得在家陪了他一個星期。
而後他聽從他老師的意見,進外交部實習,因為他語言方面特別的天賦,無障礙的駕馭五六門語言對他來說稀疏平常,但職場和學校是不一樣的。
等馮豫年臨近畢業那一年,他已經忙的每日都會加班到半夜。
馮豫年也沒想到,他媽媽,溫女士,是這樣難說話的一個人。
溫玉女士在大院裡都很有名,因為她最先在駐英國大使館工作。在大院裡的人眼裡,她是外交官。只是她曾經聽李劭忱說過一次,他當時似乎非常以為然的說,大使秘書算什麼高階經理。
馮豫年只是詫異了一瞬,但是並沒當回事。
但是當溫玉女士站在她面前,她才明白李劭忱身上偶爾的那種矜貴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是從哪裡來了。和她媽媽完全不同,他大部分時間都很熱烈,對生活,也對她。
溫玉女士一身高定的淺色套裝,則是從頭到尾的高傲和冷然。
馮豫年只穿了件淺藍的連帽衛衣,在最初幾秒慌張後,很快就鎮定了。
大概是她太鎮定,溫玉很不以為然說:「你就是馮豫年?我們家忱忱這幾天有事。那就由我來請你吃個午飯吧。」
這話其實很怪異。
人是觸覺動物,但凡觸感收到不善的反饋,就會立刻心裡警覺。馮豫年從第一眼看到溫玉,心裡就知道答案了。
好似這一年多,忘情的快樂時光,被人突然拉開了一條縫隙。
心裡那個聲音說,看吧,你們果然不是一路人。
她心思百轉千回,但是面上毫不掩飾,跟著溫玉上車。
一直到米其林的四星餐廳,溫玉信首闊步的進去,隨意的點餐。她都不在意。
溫玉見她絲毫不變色,淡淡笑說:「聽忱忱說,你們戀愛了?他過了今年,部裡會選拔一批新的外交官,從這批新人開始,他的外語基礎非常好。我們家裡都希望他能透過這次考試……」
馮豫年骨子裡其實是個很有脾氣的人,馮明蕊對她怎麼抱怨,她都忍著不出聲,連反駁都不會。
那是因為親人。李劭忱和她鬧脾氣,兩個人偶然生氣,互相會哄對方,也是因為親密。
可聽著溫玉沒完沒了的說著李劭忱云云,她起身淡淡看著溫玉說:「如果您今天特意說這個,那我知道了,我自然希望他能透過考試。很抱歉我下午還有事,飯就不吃,謝謝阿姨。」
溫玉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