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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也絕不願這般渡過,隨心所欲多好,是不是?小缺既然要我的性命償還給辭鏡,只要這幾年我和他一起過得高興,這條性命送在他手裡也沒什麼打緊。”
李滄羽聽了,眼睛裡驀的湧出淚來,只念道:“墨鉤……墨鉤……”
沈墨鉤嘆道:“哭什麼?我廿八星經的功力已深,至少還能活個兩三年……”
做個手勢示意李滄羽悄聲,側耳聽了聽花樹中畫眉鳥的甜脆鳴叫,方道:“蘇小缺本是至情至性,可惜經了謝天璧這等梟雄的手,便以為我和他一樣無情,改了直接利落的性子使些圈套詭計,卻不想想我與謝天璧怎會是同一類人?”
謝天璧梟雄手腕,行事不擇手段,不涉私情,向來只重結果,正是杜鵑不啼,吾使之啼的冷靜權謀,而沈墨鉤卻是多情顯了無情,無意於江湖霸業,只一個隨性隨心,卻是杜鵑不啼,吾便殺之的任性率真。
李滄羽一念至此,倒有幾分替沈墨鉤歡喜,只覺得他這一生未免太過悽苦,若當真喜歡蘇小缺,真是難得的幸事,情之所至,日子長短的確算不得什麼,便是自己,不也拿這三天當一世麼?
當下抬起眼眸,道:“蘇小缺可知你對他這般心意嗎?”
沈墨鉤沉吟片刻:“小缺對情一事,原本遲鈍非常,現下卻是警惕之極,我坦言相告,他未必就信,何況他本意要殺我報仇,我既真心待他,又何必讓他知曉我的心意?反倒叫他徒增煩惱。”
李滄羽心中暗歎,已知不經意間,沈墨鉤竟沉溺如此之深,當下與沈墨鉤相視而笑,一對痴人,言盡於此,自不必再多說,沈墨鉤肯再給一個毫無價值的李滄羽三天光陰,已是過望的喜悅,攜手遊湖觀景,相對飲酒聽琴,把這三天滿滿浸透,一點一滴都收攏珍藏在心裡,自是比什麼都好。
蘇小缺醒來時,渾身不再一時滾熱一時冰冷,想是傷勢漸愈,眯著眼一瞧,日光已西斜,窗臺上放著自己從待滿林霜軒帶回的那隻碗。崇光好歹沒有再嚎哭,而是靜靜趴在床邊睡著了。
蘇小缺見他沉睡中兀自緊緊揪著自己的一截衣角,鼻頭通紅,眼皮更是厚厚一疊堪比年糕,把長而密的睫毛都遮去了一多半,心裡不由得有些感動,遲疑了一會,輕輕把他推醒。
崇光揉揉眼,整張小臉不似妖精倒似兔子,大喜道:“你可算醒啦!我看看還燒不燒了……”說著便往蘇小缺腦門摸去。一摸之下,更是高興,一高興,鼻子抽了兩抽,嗚嗚咽咽的便想來個喜極而泣。
蘇小缺不耐煩的推開他的手,道:“你就省著點兒眼淚吧,都快跟尿壺一樣了。我暈了幾天啦?”
崇光眨了眨眼,又摸了一把蘇小缺的額頭,道:“兩天啦,可把我急壞了。”
蘇小缺想了想,道:“你過來點兒。”
崇光聽了兩眼放光,高高興興的爬到床上蹭到蘇小缺身邊,剛準備說話,卻憤怒的睜大了眼,又極不甘心的闔上眼,砰的倒在床上睡著了。
蘇小缺收回手指,甩了甩手腕,心裡頗有些洩氣,身虛體乏之下點個睡穴倒把手指頭給震得差點脫了臼,看來習武之人的確得忌諱□,難怪少林寺千百年來屹立不倒一柱擎天,果然有些天地間的玄妙道理。
又一想也未必,和尚頭光光,夜裡心慌慌,沒有女人,現成的大堆師兄弟,大被一蓋,葷素不忌,也是龍陽佳話。
胡思亂想著扯過被子把崇光蓋好,笑道:“好好睡一覺吧,瞧你困的……若你醒著,定不准我出門。”
說著穿上衣服翻身下地,雙足一落地只覺腰胯有如灌了山西醋,屁股更是塞了朝天椒,眼前金星銀星群星薈萃,想是沈墨鉤當日下鳥忒狠傷口未痊癒的緣故,當下扶著床柱慢慢走了兩步,待好了些,便直走到窗臺取了那隻甜白釉印花碗,見裡面蓮心已然曬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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