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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你下決斷,我跟你說過,用性命來賭你。贏了,我活著,咱們有一生一世的時間,輸了,我死。”
一把攥著蘇小缺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能聽到骨骼相碰之聲,謝天璧的聲音更是微微發顫:“我會和你來丐幫,就是等著看在你心中,到底要不要我。方才你若是不救我,我也絕不會自解穴道。我一直在等……”
蘇小缺見他惶急之下,臉上那道血色相思的刀疤都似更明顯了些,很少見謝天璧如此著急失態,不由得笑著抱住了他,低聲在他耳邊輕語道:“真奇怪,我還真是煮不熟蒸不爛騙不怕,現在又信你了。”
謝天璧驚喜之極,如春風從頭吹到了腳,每條經脈血管都是通暢快活,親暱的用耳朵蹭了蹭蘇小缺柔嫩的唇,順勢道:“咱們以後可都在一起了,好不好?”
蘇小缺輕輕一笑,卻不說話。
謝天璧與他耳鬢廝磨,心中滿是失而復得的大喜大樂,聲音在夜色中更似夢一般的誘人:“咱們在一起,像當年在白鹿山或是赤尊峰一樣……你喜不喜歡?”
蘇小缺輕嘆一聲,道:“我很喜歡。可我是七星湖的主人,我不能離開那裡。”
謝天璧姿勢一僵,隨即把他抱得更緊。
蘇小缺的聲音清朗而優美,像往結了薄冰的湖面投擲玉石:“今晚丐幫一事,我發覺我的確不如你,咱們差得太遠,這樣的蘇小缺和謝天璧在一起,總有一天還會被你所傷……”
掙脫開謝天璧的懷抱,打斷他將要出口的承諾,眼神清澈,微笑道:“狼行千里都是要吃人的,我既是喜歡你這匹狼,也只能認了。但沈墨鉤一番心血,便是想我從此快樂自在,不再受傷,他如此眷顧於我,我又怎能不愛惜自己?”
“待我當真能與你並肩而立,也許咱們還能廝守一世……現在,還是共守一天明月,倆倆相望罷。”
謝天璧聽他驟然提及沈墨鉤,不覺心中暗歎。
深知蘇小缺對沈墨鉤,父子情居多,而情人之愛只是在死亡那刻從柔軟的心靈中萌生而出,更絕非與自己之間的鐘情深愛。
只不過沈墨鉤死在懷裡流著血的溫存與悲傷實在太過真實而震撼,如煙花綻放在夜空,雖是一瞬燦爛,卻是一世永恆,在鮮血的滋潤中,死亡的光輝下,那些不在眼前的仇恨傷害都可以淡化忽略,沈墨鉤的愛護和包容卻愈加鮮明深刻。
因此蘇小缺終其一生,想必也無法忘記沈墨鉤。
幸好自己還有時間,有的是時間。
死亡能沖淡一切仇恨定格住一個瞬間,而時間能水滴石穿讓人世間總有希望。
因此謝天璧輕輕吻了吻蘇小缺的眼睛,柔聲道:“好,我等你。”
蘇小缺像一隻鳥,本性就愛自由自在的翱翔天空,自己想擁有他,絕非易事,握得太緊,他會疼痛窒息,放得太鬆,則會遠走高飛。
不過謝天璧似一隻鷹,即能陪伴他比翼而飛,又有堅韌的耐心,更能精準的把握機會。
所以,蘇小缺,等著我。
七星湖。內堂。
百笙雙腿盡廢,靠在輪椅之上,被崇光推了進來。
蘇小缺正在屋內把玩長安刀,崇光一眼瞧見那刀光璀璨,眼神不由得黯淡下去。
百笙這月餘不曾飲酒,眉目間卻兀自帶著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醺然脫俗,見蘇小缺神色如常不置一詞,低頭想了一想,笑道:“我要殺你,是因為我和鍾遊崇光雖屬男寵,身份卑賤,但數年共處,卻有兄弟之情,鍾遊死在你和沈墨鉤的手裡,沈墨鉤死了,我無法再殺他一遍,只能拿你出氣。”
蘇小缺眼神不變,仍是凝視刀身,淡淡嗯的一聲。
百笙垂著眼皮,細長眼瀲灩而神秘,笑道:“崇光這人我原當他是全無心肝,不想遇到你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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