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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碰你的。”
“啞巴外公為什麼不能碰我啊?”我不理解姥爹的意思。
“因為那樣你會生病的。”姥爹說道。
這時,歪爹走了過來。他是來叫外公幫他畫符的。他剛好聽到姥爹的話,立即一高一低地走到姥爹面前,輕聲細語道:“我就說他不會好好走的。要不是看在多年認識的份上,我早把他趕走了。說來真是可憐,他怎麼就掉進水井裡了呢?偏偏周圍沒有人,有人也不一定聽得到,他是啞巴叫不出來。撈上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腫得像豬一樣。”歪爹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向外面吐果核,半邊嘴閉著,半邊嘴裂開。
姥爹擺擺手,說:“不礙事。雖然沒有兒女給他送終,但是他的心跟明鏡似的,做了鬼也不會犯糊塗。”
歪爹說道:“你說得不錯。可是他成了鬼本有陰氣,剛好落在陰氣盛的水井裡,這樣一來陰氣太重,就算不去害人,只要接近人就會讓人生病痛。他又這麼喜歡你的曾外孫,你不得不防啊。要不我給你曾外孫畫一個護身符,讓他不敢靠近。”
姥爹又擺擺手,說:“使不得。啞巴自己無兒無女無孫,把他當做自己的孫子一樣。這麼做會傷了他的心。”
“你就是心腸不夠硬。”歪爹嘆息道。
村裡人都這麼說姥爹。不過要不是姥爹心腸不硬,就沒有人找歪爹驅邪捉鬼了。雖然歪爹驅邪捉鬼基本沒有失手的時候,但姥爹在這方面比歪爹要高出許多個層次。
但姥爹心腸不硬,處理方式相對柔和,能留則留,能放則放,所以即使有人請他去處理,也擔心邪鬼再來報復。而歪爹下手狠,如拍蒼蠅般一拍即死,趕盡殺絕,所以別人更願意請歪爹。歪爹因為接觸陰氣太多,五官變得扭曲,所以更加痛恨邪物。
兩個月前第一次媽媽不搭理啞巴外公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他是在立冬那天掉進家前的水井裡溺死的。因此我看到他的時候水淋淋的。媽媽不搭理他,是因為她沒看見啞巴外公。
說來湊巧,啞巴外公無親無故,本沒人注意他,就算在畫眉村消失四五天也沒有人會發現。由於他家附近沒什麼住戶,那口水井除了他之外沒有人使用。要不是有人來找姥爹,估計啞巴外公會爛在那個水井裡。
立冬後的第二天傍晚,一個人來姥爹家,要姥爹幫他算算他的鑰匙掉哪裡去了。他中午出門記得帶了鑰匙,可是傍晚回來的時候發現鑰匙不見了開不了門,於是來找姥爹。
姥爹問了他出門的時辰,回來的時辰,還有發現鑰匙不見了的時辰,然後大拇指與四指相掐,測算鑰匙現在在哪個方位。
片刻之後,姥爹說道:“鑰匙應該還在這裡。你把你身上的兜再找一遍,如果不在兜裡,就在門檻附近。”
那人將兜全部掏了出來,沒有找到鑰匙,回家去門檻邊上一看,果然鑰匙掉在門和門檻之間的縫隙裡。他撿起鑰匙來到姥爹家,直誇姥爹的掐算厲害。
另一個看熱鬧的人順便打趣道:“老秀才,我這兩天想借點啞巴的茶籽殼燻臘肉,去他家裡沒見人,村裡也沒有碰到他,你能不能幫我算算啞巴在哪裡?我好去找他呀。”
其他幾個看熱鬧的起鬨道:“是啊,是啊。鑰匙是死的,跑不動,不是丟在家裡就是丟在路上,算到沒什麼了不起的。你要算就算一下活人,活人長了腳,不會呆在一個地方等你去找。如果活人也能算到在哪裡,這才是真正的厲害呢!”
姥爹見他們起鬨,便也不推辭,笑著問那個要借東西的人:“你是什麼時候想要借東西的?又是什麼時候去啞巴家沒找到他的?時辰說上來,我就能算到。”
其實起鬨的人以前早就見識了姥爹掐算的厲害,從沒有懷疑過姥爹的能力,他們起鬨是閒著無聊找找樂趣罷了。聽姥爹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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