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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之後,王觀也十分好奇:“錢老。朱耷和朱大先生,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你不是已經列舉了許多理由嗎,怎麼反而不確定了?”錢老心情不錯,微笑道:“既然證據確鑿,那麼何必再懷疑。”
“不是懷疑,而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適時,王觀輕聲嘆道:“無緣無故的,誰會想到,兩個人居然是一體的。一個是舉世聞名的大畫家,一個是燒造贗品瓷器的高手,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著啊。”
“誰說打不著的。”錢老搖頭道:“你說得很清楚了,他有這樣的時機和動機,而且又十分符合條件,不是他還能有誰。況且,畫家改行燒瓷,應該比其他人容易。畢竟在描繪瓷器紋飾的時候,也不用煩勞他人出手,自己解決就行。”
“也對。”
旁邊的俞飛白連連點頭,不過還是比較驚歎。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朱大先生居然還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太顛覆了。估計就是這個原因,所以錢老等人就算清楚朱大先生的底細,也沒有到底宣揚,免得破壞八大山人在許多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要知道八大山人可不是普通人物,那可是影響畫壇幾百年的大畫家,粉絲不計其數。誰叫抹黑他,就等著被人口誅筆伐吧。
就算不是抹黑,說的是事實也不行,因為世間還有腦殘粉的存在……
或許基於這一點,錢老才選擇了隱瞞。
“反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再翻舊賬。”
錢老解釋道:“再說了,當時朱大先生的所作所為,儘管有幾分不妥,但是總體來說,並沒有威脅到整個行業的發展。不像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已經完全違背了初代朱大先生的初衷,鑽進錢眼裡了。”
“沒錯,就是這樣。”俞飛白深以為然:“當年初代朱大先生,坑的是滿清權貴,自然是理直氣壯。但是上一任,或者現任的朱大先生,坑的都是自己人,自然是罪無可恕。”
“話又說回來。”
與此同時,俞飛白十分好奇道:“錢老,上一任的朱大先生,真的就那個赫威嗎?”
“嗯。”
儘管錢老也有幾分遲疑,不過最終還是點頭承認了:“是他……”
“果然。”
看錢老的表情,俞飛白就知道其中肯定還有許多內幕可挖,當下笑眯眯道:“錢老,反正已經說開了,您也別隱瞞了。給我們說說,這個赫威又是什麼來頭?”
“來頭?”
錢老沉吟了下,舉杯喝了口清茶之後,這才點頭道:“確實有些來頭,而且來頭還不小。當年瓷都窯廠的負責人,你說來頭夠大了吧。”
“瓷都窯廠負責人!”
一時之間,俞飛白也有幾分驚詫:“來頭果然不小,而且待遇應該不錯啊。那又是什麼原因,讓他成為了朱大先生,並且留下一身罵名?”
“貪慾!”錢老輕嘆道:“人心不足,慾壑難填。”
王觀和俞飛白也很有眼力,察覺錢老的嘆息聲中,似乎有幾分別樣的意味。當下也不急著開口追問,而是等待錢老自己解說。
“不僅如此,他還是我們相交多年的朋友。”
沉默片刻之後,錢老才繼續說道:“直到事情敗露,我們都不願意相信,朱大先生居然就是他。可惜這是事實,讓人無奈的事實。”
“……發現我們找上門之後,他也沒有隱瞞,直接承認自己就是朱大先生。”
說話之間,錢老陷入了回憶之中:“據他自己解釋,在無意之中發現了初代朱大先生遺留下來的秘方,然後加以研究之後,終於成功復原。開始的初衷,無非是想仿古,讓世人感到震驚,順便打響窯廠的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