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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也罷,皆不會容忍此種事情發生。
只是這些人,竟敢堂而皇之地闖入梁境,當真是膽大妄為。這種戰場上的糾葛,江籬看不分明。她只覺一雙手拉住了她後背的衣衫,將她往後拉去。
江籬回頭看,正是葉白宣。兩人心照不宣,皆不願理這事攤爛事,藏身於大樹後,靜觀其變。
那些逃兵平日裡對著百姓雖是兇悍,一旦遇上自己人,便成了軟腳蝦,跑不了多遠,便被一個個揪了回去,上了枷鎖,垂頭喪氣地被牽著往前走去。
只短短片刻,嘈雜的村子便安靜了下來。人漸漸遠去,帶走了火光,也帶走了喧鬧。江籬和葉白宣等了片刻,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後,方才從樹後閃了出來。
滿地狼藉,藉著月光,看到的是一片雜亂。葉白宣撿起一根被扔掉的火把,將之點燃,同江籬一起尋找那孩子的蹤影。
不多時,兩人便聽到了微弱的哭聲,順著聲音而去,果真在一處草堆裡找到那個驚嚇未定的孩子。他縮在那裡,滿臉是淚,發白地嘴唇不停地哆嗦,望著不停向他走近的江籬,慢慢地向後縮去。
江籬見他害怕,只得溫身細語地安慰他,希望他能跟自己回去。只是這孩子,卻只是哭個不停,輕易不願起身。
葉白宣沒了耐心,一把將那孩子抱起,扛在肩頭,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絲毫不理會那孩子的哭鬧。江籬跟在後面,看他如此模樣,忍不住想笑。
兩人很快便回到了客棧,那婦人因丟了孩子,已是哭得死過去幾回,那男子則是一直安慰著她,住店的客人圍在一旁,全都無心睡眠,深怕那些玄兵又回捲土重來,嚇得不敢獨自待在房中。
江葉二人進了客棧,店小二眼尖,看到葉白宣肩頭的孩子,一眼便認了出來,不顧夜深,立馬尖叫起來:“啊,孩子被找回來了。”
樓上那對夫妻聽得這喊聲,發瘋似地衝了下來,見到自己的孩子安然無恙,激動地難已自已,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磕頭,弄得江籬極為不好意思。反觀葉白宣,倒是一臉平靜,只是那眉頭,微微地皺起。
小夫妻將孩子抱回了房間,聚在一旁的眾人聽得那些逃兵已被抓回,不禁喜上眉梢,高興了一陣也是各自回房。
那一夜,江籬睡得很安穩,像是了了一樁心事,人也變得輕鬆起來。第二日一大早,兩人便兩次騎馬出發。
聽葉白宣說,大約再有一日的路程便能到他的家鄉。江籬的心不禁緊張起來,前言像是個未知數,她變得有些沒有把握。
大約晌午時分,兩人趕路趕得有些疲累,遠遠地望見前方有一茶寮,兩人快馬加鞭,趕了上去。
勒停馬,葉白宣剛想開口要一壺茶,卻是讓眼前的情景給驚了一下。那小小的茶寮裡堆滿了人,細細一看,便是昨日那些逃兵和前來追兵的玄國士兵。只是他們此刻,卻不是在此喝茶,而是一個個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臉上微微地發紅,便像是中暑一般。
江籬只覺奇怪,當下便要下馬查個究竟,卻被葉白宣一把拉住,喝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說罷,便在兩匹馬上皆加了一鞭,遠遠地逃離了此地。這一跑,便又跑了近半年時辰,方才停了下來。
江籬望了望葉白宣的神情,只見他滿臉沉重,不發一言,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凝重的氣氛。江籬沒來由地便想起了十多年前,養父江群山過世的那一天,葉白宣被逼著出走三生門。那個時候的他,似乎也散發著這樣的一種氣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地困擾?
兩人騎上馬上,慢慢地前行著,江籬不想開口問他,她在等待,等著他親口對她說些什麼。
“方才那些人,”葉白宣甚至未看江籬一眼,兩眼直視前方,慢慢道,“中了龍虛露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