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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楚賢掃了江葉二人一眼,抬腳便要走。此刻這兩人,對他來說,已無甚意義。他的心中,被一陣狂喜充斥著,哪還顧得了他人。還未走出兩步,卻是被葉白宣一把拉住:“如此說來,大梁非但可以自保,更要大開殺戒?”
楚賢掙脫葉白宣的手,臉上露出幾絲殺意,冷聲道:“那是自然,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望著楚賢遠雲的身影,葉白宣同江籬對視幾眼,卻是默默無言。大開殺戒,這是他們約計沒有料到的結局。他們冒出危險進宮,本是想阻止一場大殺戮,卻不料,現在要眼睜睜地看著更多的人流血,無能為力。
江籬心亂如麻,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於大梁來講,這無疑是一件幸事,但對於玄國來說,卻是一個深重的災難。她從楚賢的眼中讀到了野心,她知道,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只是將敵軍擊退而已。他要開彊拓土,他要稱霸天下。那些人命,那些百姓,在他的眼中,便如草芥一般。那是任何一個坐上帝皇寶座的人,都會有的霸氣,江籬卻是理解不了。
她的腦中,甚至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突然,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起。江籬抬頭,對上了葉白宣的目光。
“做什麼?”
“去找鬼兵術。”葉白宣語意堅定。此刻屋中只有他二人,正是一個絕妙的機會。
江籬正在猶豫間,猛然聽到正殿中發出一陣“喀嚓”聲。屋中的二人同時一愣,循著那聲音找去,終於又立在了那石窟前面。
那石窟似乎與方才並無其他分別,也無其他東西再掉落下來。屋內燈光不明,看不清楚,葉白宣便讓江籬拿來了一盞燭臺,細細地研究起來。
藉著燭光,他們這才算看清,這石窟內已是有了一些變化。正對著二人的一面石壁上,竟是出現了一條約莫兩寸長的細縫。這細縫的突然出現,顯得極為古怪,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江籬拿起雲庭刀,抽出刀身來,擺在面前仔細看過,心中已然有數。她慢慢將刀身插入那細縫中。初時一切頗為順利,兩人幾乎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豈料那刀插至一半,突然卡住 ,難以送入。江籬不禁有些不解,轉頭去看葉白宣,也是一臉莫名狀。
無奈,江籬只得將刀抽回,悶聲道:“莫非,此處的機關並非能靠此刀開啟?”
葉白宣眉頭深鎖,沉聲道:“你娘既留此刀在世,必是想有朝一日,能讓那兵書再現天日,斷不會留一無解之謎。江籬,你再想想,除了此刀,你娘還曾有何物留下?”
江籬搖頭嘆道:“除上之外,再無別物。在我的印象裡,娘一直都是一個普通的婦人罷了。”
葉白宣盯著江籬,突然兩眼放光,大笑道:“不,你娘在這世上留下了最為富貴的一樣東西,那就是——你!”
江籬細細地品味著葉白宣的話,心中激起一陣電光火石。她一把舉起雲庭刀,朝著自己的手臂割了下去。
血流了出來,很急很快,浸紅了她的衣袖。葉白宣心一緊,趕忙上前替她止血包紮,嘴中不停地埋怨道:“你怎如此衝動,對自己下手竟如此之狠。”
江籬似乎並不覺得傷口疼痛,只是悠悠地開口道:“我既是孃的骨肉,身上流著的血,必定與她有相似之處。我想,這便是關鍵所在。”
葉白宣見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說什麼,拿過她手中那把已染血的雲庭刀,再次將它插入石窟中的細縫內。
果真便如江籬所料的一樣,這一次,刀子很快便被插進了縫中,毫無阻礙。待到整個刀身沒入縫中,正殿內的某一處,響起了一陣怪異的響聲。
江籬同葉白宣同時回頭,卻見殿中軟榻下的一塊石板,竟是自行往邊上移去,只要地上,露出一個洞口。
葉白宣示意江籬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