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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的。”
俞宛秋若無所悟:“聽你的口氣,對我這位六表哥,殿下您是賞識有之,但無意納賢,寧可敬而遠之?”
趙佑熙知道她跟何家人沒什麼瓜葛,講話無須避嫌:“父皇總說,要廣納宇內有為之士,不拘一格徵賢才。如果何紹文願意,把他弄到翰林院做侍講,或進通政院做個四品主事,甚至三品侍郎都是可以的。但……”
俞宛秋雖不懂官場之學,僅從人情常態上推理,也明白了趙佑熙的言下之意:“作為一個曾任正一品樞密使的人,何紹文太高,進了趙國朝堂不好安置,低了他瞧不上,高了不可能。”
“就是這意思。”
“現在不用煩惱這問題了,他走了。”
趙佑熙卻問:“你送他何紹文走的時候,有沒有現他躊躇觀望,欲言又止?”
俞宛秋作勢驚呼:“咦,你好厲害,都能看透人心了。”
趙佑熙笑道:“其實我是從你四舅舅的表現中猜到的,你四舅舅名為辭行,實則希望我能留用他兒子。何紹文那樣聰明的人,會看不出梁瑾瑜對他的態度?他嚷著要走,不過是做姿態給我們看,如果我肯用高官厚祿挽留他,他就順勢留下。梁瑾瑜孤軍遠征,能在上京撐多久還是個問題,他投奔過去幹嘛?何況他已經失寵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趙佑熙見俞宛秋的眼神始終在書房四周打轉,不悅地瞪了她一眼說:“別看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過,這裡沒有。”
他步入梁瑾瑜的御書房後,第一件事就是找那本原稿,但一無所獲。
當然,如果被他找到,也早毀屍滅跡了。總之,俞宛秋永遠別想看到就是了。
他招來所有的宮侍詢問,都說梁瑾瑜確實有一本親筆寫成的手稿,平時寶貝一樣放在左手第一個抽屜裡的,得空就拿出來看看,現在那兒卻空了。
趙佑熙滿不是滋味地想:莫非梁瑾瑜竟隨身帶著的?
光是這想法本身就讓他酸倒了牙齒,兼摔碎了御案上的一隻黑玉古硯。
…………
原稿確實被梁瑾瑜帶走了。
出征之前,他在御書房裡收拾需要隨身攜帶的重要東西,第一個動作是拿起御印,第二個動作,竟然是取出那本文稿。
短暫的懊惱後,梁瑾瑜決定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把文稿揣進了懷裡。
戎馬倥傯,轉眼幾月過去,他忙得沒空料理自己的心情。直到“黃昏誓師”那天,他才在深夜的燈下,拿出文稿翻閱撫摸。
那夜剩下的時間,他沒有再睡,也沒召集部將議事,甚至想都沒想接下來的戰鬥會有多艱苦卓絕,似乎萬緣皆已放下,心中惟餘一本文稿,和與文稿相牽繫的那位遠方伊人。
天將明時,他招來張順,把案上的一隻箱子推給他說:“等我們開始攻城,你就悄悄帶著這個走。箱子裡的銀票和珠寶,你按裡面的地址送去一部分,剩下的,除了留給自己做下半輩子的養命錢外,朕希望你能替朕把這本文稿刊印出來。”
張順哭著不肯走,梁瑾瑜厲聲道:“朕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託付給你了,你不走,是想叫朕死不瞑目?”
張順死命磕頭:“陛下一定能在十天內攻下上京的”
梁瑾瑜嘆道:“朕也希望如此。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時候不得不做兩手準備。”
最後的結果,上京攻下不久,書也刊印出版了。
【文字版】 第三百二十二章表哥立願
第三百二十二章表哥立願
梁瑾瑜註疏的《毓秀齋遺墨》之所以那麼快問世,是因為張順太忠心的緣故。
他離開靖軍營地後,並沒有按梁瑾瑜交代的,先把箱子裡的銀票、珠寶送到某個山莊。而是找到一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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