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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約,是事實吧?”
來使沉默有頃,終於點了點頭,梁瑾瑜便說:“既然他自己違約在先,怎麼能強求別國一定遵守條約?朕理解他違約的苦衷,他也要尊重吾國將士獨立作戰的辛苦。”
所以,別想按原定方案分配戰果,西北及西部漠野之地可以歸你,我們靖國的千里沃野就別指望了。
來使怏怏而退,梁瑾瑜隨即投入了緊張的攻城戰役中。
他們這一路凱歌高奏,自信心爆棚,在城外會合的時候,兩軍統帥把酒言歡,互相約定:幾日後再在梁國皇宮設宴,到時不醉不歸
等到真正開始攻城,才知道難度之大,過了他們的想象。轉眼半個月過去了,他們幾乎沒有任何進展,城門緊閉,吊橋高懸半空,城牆高達數丈,他們的雲梯都嫌短了。而且根本到不了城下,只要他們接近護城河,城牆上就開始放箭,去多少死多少,弓箭手卻躲在堅固隱蔽的掩體裡,他們連人都看不見。
至於梁和趙對陣時使用過的火蒺藜,倒是一直都沒遇到,要不然一路上也不會那麼順利。這是梁瑾瑜最怕的東西,他擔心梁國人手裡仍有少量存貨,不到關鍵時刻不會使用。
記得當初俞宛秋說過,這東西屬於江南雷家霹靂堂所有。江南可是趙國的地盤,趙國人跑到北方幫著梁國人打趙國人,無疑屬於叛徒行徑。趙佑熙還特意寫信給趙延昌,讓他徹查此事。
第一次北征結束後,梁瑾瑜曾派陳驊攜鉅款去青州雷家,找到雷家的當家人雷衡,求購火蒺藜之術,或求得雷家的一個人到他的軍營當參軍,甚至更高的職務都行,但被雷衡拒絕了。雷衡說,他們的家族祖訓,就是絕不用雷火秘術去謀求富貴,無論是幫助朝廷對付百姓,或幫助義軍對付朝廷,都是他們絕不能碰的,因為那會造成一場浩劫,會枉殺許多人命,雷家人造不起這個孽。
陳驊當場讓隨從開啟包袱,拿出一堆從戰場上收集到的火蒺藜殘片,問這個是不是江南雷家霹靂堂的東西,是不是雷家人做出來的?雷衡當場變色,承認家族中有個不肖子因為家庭矛盾離家出走,一直沒有音訊,他們收到趙國朝廷的警告後,已派人去梁國尋找,若證明確屬雷家子弟所為,他會親自把人押往官府,任憑處置。
現趙國官府介入了此事,陳驊不便多留,當晚便離開了。
到去年九月,梁瑾瑜收到陳致遠的信,再派陳驊去雷家時,雷家大宅已人去樓空,連街坊都說不清這家人不知去了哪裡。
梁瑾瑜一度懷疑,是趙延昌派人把雷家人給擄走了,然後關在某個隱秘之地為趙國製造火箭和火蒺藜,他甚至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多派些高手從雷家擄幾個人回樊都。
可直到現在,也沒聽說趙國有什麼新式武器,他不禁想:難道真是自己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趙氏父子如果要強迫雷家為己所用,早在趙延昌稱帝之前就下手了。如果從那時候就開始製造火器,這天下誰是他們的對手?他們沒這麼做,說明趙氏父子不欲用這些毀滅性的東西為禍眾生,反正他們兵強馬壯,沒有火器,也照樣一統江山。
思路到此,梁瑾瑜悚然心驚:什麼時候,他對趙家父子這樣看好,對自己反而沒信心了?
不就是陳致遠走了嗎?剩下靖軍獨立作戰,照樣可以攻下上京。
上京雖易守難攻,但已是一座孤城,只消長期圍困,待城裡存糧耗盡,看他們還怎麼守。
那位偷跑出來的雷家不肖子多半已被捉回去了,沒有火蒺藜的梁軍,根本不足為懼,
正這樣想著,賙濟跑來提醒他:“陛下,我們的軍糧只夠吃十天了。”
梁瑾瑜一驚,扶住額頭說:“再從衢州和壽州那邊調運一些過來。”
賙濟卻不動彈,滿臉為難地說:“我們自出徵以來,軍糧全是從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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