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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要我作主麼?你還記得有我這個老爺子麼?”肖仲伯陰惻惻地念了句,“人打就打了,可沉塘這樣的宗族大事,是你能作主的嗎?你這個村官的權力忒大了吧?”
“這個……”肖福貴一聽,不對頭啊,看肖仲伯的意思不是來抓劉德奎的,而是要向他興師問罪來了,要是老爺子脾氣上來了,一句話就可以讓八大金鋼將他扔塘裡餵魚去。
肖福貴頭上冒汗,眼睛滴溜一轉,放低姿態:“老爺子,我是一氣之下先將人綁來,然後準備向您請示的,是不是要執行族法,沉不沉塘,這麼大的事,誰敢作主?肯定得老爺子您發話啊。”
“哦,你是先斬後奏嘛。”肖仲伯坐在轎子上象尊大佛,紋絲不動,陰風吹的長及肚皮的鬍鬚飄動,肖仲伯捊著鬍鬚,沒有人猜透族長到底怎麼個想法。
“不敢,不敢,還請老爺子降罪。”肖福貴在村裡飛揚跋扈,但在族長面前徹底竭菜。
“談不上降罪。”肖仲伯見肖福貴在其面前沒有囂張的氣焰,緩下語氣,問道:“你想對他們怎麼處置?”
“您不想讓她們沉塘嗎?”肖福貴反問道。
“我問你呢,你別問我,你想要個什麼結果?”肖仲伯似有不悅。
“這個,我看劉家爺倆兩個外姓,留在村裡早晚也是禍害,怎麼處置還憑老爺子決斷。”肖福貴不敢再說沉塘之事,但意思很明顯,就是村裡再也容不下老劉家了,生死全憑族長一句話。
“我看你是想將他們置之死地而後快吧。”肖仲伯道。
“老爺子英明啊,老劉家留不得。”肖福貴當場就要下拜,牽動受傷的大腿,哎喲一聲,要不是肖福仁與肖福權兩兄弟攙扶著差點就摔倒了。
“糊塗,虧你是一村之長。”肖仲伯怒斥肖福貴,一點面子都不給,“德奎就算偷了你女人也不至死,曾經德奎的大兒子劉強殺人那是一命抵一命,要是你今天將德奎沉塘了,他的小兒子劉俊就沒牽掛了,一個了無牽掛的人要再殺起人來,那就不是一個兩個了,你想過後果沒有?我可不想壟上血雨腥風,更不想讓外村說我們肖氏家族容不下異姓。”
“老爺子,您這是……”肖福貴心裡那個恨啊,肖仲伯是老糊塗了,竟然怕了一個才二十出頭的白面書生劉俊那龜崽子。
“你不用再說了。”肖仲伯擺了擺手,指了指站在身邊的四個彪形大漢,“我想啞巴與劉俊兩個娃兒扛著兩個大人也走不遠,出墳山就那麼一條道,你們追過去,勸他們回來,就傳我話,只要他們回來,不會為難他們,事情總得有個公斷。”
“是。”四個漢子出列。
“慢。”肖仲伯想了想,就這樣讓四個護衛前去勸說,恐怕已成驚弓之鳥的劉德奎父子不會相信,為了消除肖家與劉家的世代仇恨,族長心一橫,從轎子裡摸出一把剪刀,一把將長及肚臍通體透白的鬍鬚給剪了下來,這麼長的鬍鬚,四千人的壟上村裡只有族長一個人才有。
“老爺子,您這是?”肖福貴一下沒反應過來,怔住了,這割須擱古代就好比割頭啊,族長肖仲伯唱的是哪一齣?
“拿著這個,見須如見人,德奎就一定會回來,去吧,我在這等。”肖仲伯望了眼傻愣愣的肖福貴,嘆了口氣,將長長的一把雪白鬍須遞給其中一位護衛。
“是。”四個壯漢護衛,沒有多餘的話,只是回答是,也只聽族長的吩咐。
“等等。”不待護衛起身,肖仲伯又喊道,“胡郎中,胡郎中。”
“在。”一個三十上下中等個兒相貌平平的男子,戴著圓框的黑邊眼鏡,提著個標有毛體的“為人民服務”字樣的裝有簡備醫療器具及藥物的急救藥,腰背有些駝,應聲站在了肖仲伯的面前。
胡郎中也是外姓人,祖上移居壟上村,獨門獨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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