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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瞬間啟動,白藏再次被拉到神樹大人的幻象面前。
這一次,他似乎不太高興。
「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他嗎?」神樹大人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我要你們有何用?」
「本來找到了,可他記性不好,忘了過去的事,又跑掉了。」白藏實話實說。
「胡說!你們就是沒有找到!」神樹大人對白藏的說辭非常不滿,憤怒地甩甩袖子,便有一道罡風直直打了過來。
還好白藏雖然法力不濟,身手卻還在,輕巧地側了側身,便躲過去了。
這一躲不要緊,神樹大人更生氣了,用氣到發抖的手指著白藏,幾乎要從那片黑暗中走出來,與他當面對質。
白藏期待著,期待見到神樹大人的真容,可惜最終也沒能如願。
神樹大人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們如此怠慢,便不要回去了,全都留下來陪著我吧!」
說完,一甩袖子,白藏就被踢出了法陣。
神樹大人的震怒同樣波及到了其他人,蘭姑娘也被迫離開法陣,只得睜開眼睛,清秀的眉頭擰了起來。
「神女……」旁邊的姑娘小聲喚她。
「有人。」蘭姑娘打個手勢,制止了對方要說出口的話。
那姑娘閉嘴了,蘭姑娘才好整以暇站了起來,轉身對村民道:「諸位,阿蘭臨危受命,接替神女一職,卻仍無法找回供品,為此,阿蘭深感愧疚。如今神樹大人震怒,恐將降天罰於神樹村,阿蘭無力阻擋,惟願以心頭之血,替大家消弭些許罪責。」
此言一出,果然在人群中引起了小小的騷動。但蘭姑娘沒管他們,自顧自從袖中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握在手心裡,抵著自己的胸口,深深刺了下去。
人群裡的騷動更大了。
隊伍的最後面,洛無歡一臉複雜地看著前面,口中道:「這是搞什麼把戲?」
席風:「按照先前聽說的,她應該是在破壞這場神樹祭。」
「破壞?」洛無歡伸長了脖子,試圖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只是隔得實在太遠,他連蘭姑娘到底死沒死都看不清楚。
不過,按照邏輯來說,蘭姑娘肯定是不能死的。
席風這麼想著,果然就見前頭那新晉的神女,在姐妹們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慢慢走到了青銅樹的下方。
青銅樹下面有條很淺的河,先前姑娘們來澆水,便是把水倒進了這條河裡,方可將青銅樹澆灌得枝繁葉茂。如今,神樹已經長成,小河裡的水也不再需要,便積存在那裡,隨微風盪起層層的漣漪。
蘭姑娘便是把自己的心頭血,滴在了這條小河裡。
鮮紅的血液一進去,便迅速地擴散開,將所有的河水一律染紅,方才還波光粼粼的小河頃刻間便成了血池。
這一下便把還在吵鬧的村民們全都威懾住了,他們瞬間安靜下來,透過面具的孔洞看著這一切。
蘭姑娘的心頭血流乾後,血便自動止住,傷口也很快癒合了。她臉色蒼白,但仍微笑著高喊:「大家喝下這血河水吧,便是阿蘭替大家贖罪了。神樹大人心慈人善,絕不會怪罪你們的。」
村民們還猶豫著,蘭姑娘旁邊的幾位姐妹卻已經低下身子,用手捧了血水來喝。大家見狀,也猶猶豫豫地向河邊走去。
白藏還未想明白這血水中的關竅,那道神秘力量就又來了,不由分說把他按到了蒲團法陣之中。
「我改主意了……隊伍後面有一個味道很像他,你去把他領過來,當作新供品吧。」神樹大人笑吟吟道。
白藏心裡暗罵了一句,就又被踢皮球似的踢出了法陣,甚至乾脆直接一腳踢到了他說的那個新供品面前。
白藏定睛一看,險些崩潰:「洛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