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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一根筋也是親兄弟,雲絮飛不欲再深談,遂換了個話題,說起了夜梟送信:“真沒想到,這麼些年竟給你訓練成了。這是第一次用於戰事吧。開頭我還以為你在做夢呢。自古只聽說鴿子送信,夜梟不吉利,再沒有用它的。”
蘇雷的情緒卻陡然低落下去,安靜了一會兒方輕聲道:“這是她提到過的。說她的家鄉有人這麼做。我也是試試,幸虧找到了訓鳥的奇人,僥倖弄出一兩隻。”
雲絮飛呆了呆,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怎麼就記性這麼不好呢。數字密件,夜梟送信,都是沈眉留下的主意。這回好,本就睹物思人,他居然還在火上添了一把柴。鬱悶之下只能再換話題岔過去,這一想就想到了另一個女人。便笑道:“哎呀,我險些忘了。軍醫營裡頭還有一個人呢。我這回可是走了眼,嬌滴滴的小姑娘竟是個狠角色,眨眼變成了毛頭醜小子。還真是換了個人一樣。她做的是藥童吧,沒騎馬的資歷,一天這麼些路走下來可不容易。”
蘇雷聽著聽著,臉色就是一沉:“不容易也是自找的。我昨晚就和她說了,可以送她去山村裡等著。她現在知道怎麼掩飾相貌,就那醜樣子,也不會遭人覬覦。可她自己不願,怪得了誰?”
雲絮飛驚訝的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昨晚?大軍出發在即,事務繁雜。蘇雷居然還能想到這茬兒?還親自跑去勸說?這不是一直放在心上是什麼?比如他自己,就早將殷如行忘得一乾二淨。這會兒要不是刻意去想,根本就想不起來。
“她,她拒絕了?”雲絮飛開始浮想聯翩。一個女子跟著大軍行軍打仗,這是多辛苦的事。她為什麼這麼自虐?只有一個答案。就是不願和心上人分開。這大軍裡有她牽掛的人。自認摸到脈門的雲絮飛對殷如行好感大增,嘆道:“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有這樣的女人跟著你,表弟真是好福氣。”
“生死相隨,不離不棄?”蘇雷驚詫的反問,“她?對我?”
“不對你還能對誰?”雲絮飛也驚訝,“你不會以為她是喜歡自討苦吃,硬要找罪受吧。”這不一目瞭然的事麼。
“不,不是的。”蘇雷連忙道,“你不知道,她是……總之她和我們這兒的女子不一樣。她那種女子,生來就喜歡做些與眾不同的事。比如她在江城時,就不喜佩戴首飾,成日記掛著要看書認字。還想學騎馬,喜歡外出。她的性子就是這樣的。”
雲絮飛奇怪的看他一眼:“學認字,學騎馬。原來她為了能跟在你身邊做了這麼多。”
蘇雷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為了我做的?”
雲絮飛反問:“不為你。她一個女孩子好端端的自找苦吃幹什麼?”
蘇雷立刻道:“她說了,是要學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雲絮飛恨鐵不成鋼,這表弟的腦子怎麼在有些事上就這麼木呢:“安身立命。這你也信?你是相信她能女扮男裝學徒十年,日後一輩子女扮男裝當一個軍醫呢。還是相信她打算從軍,從一個藥童小廝做起?”真要想安身立命,就該是買田耕地、或者開店鋪行商。最簡單的也是嫁入殷實之家。若不是為了討蘇雷喜歡,何苦學這些。要麼女紅針黹,要麼廚藝持家,這些才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女子不能行醫,女子不能從軍。殷如行又不是男人,她在軍隊裡能學個屁的安身立命
蘇雷頓時啞然。又有一絲迷惑。難道殷如行真的很喜歡他?
“女孩子總是害羞的。心思藏的深一些。難道你還要人家明說不成?都做了這麼多了你還不領情。”雲絮飛苦口婆心的分析。在他看來,這個殷如行顯然比沈眉要可愛的多。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對於男人來說,有本事的女人往往傲氣,難以駕馭。比如祉地何家的女人。沒本事的殷如行比強勢的沈眉更適合蘇雷。再者,殷如行跟了蘇雷,只是個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