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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剛才忙，沒空，反正有人跟你打小報告，懶得接。&rdo;靳原再次強調，&ldo;哎我說媽，把你的人撤了，不然向國家舉報你濫用職權。&rdo;

&ldo;不關國家的事，人我從你舅舅身邊找的，合理合法。我和你解釋過，在確保校園持刀傷人事件是意外之前，他們都會跟著你。&rdo;

上週二晚，靳原和程老去實驗室，經過篤行路時有個精神病突然出現，差點傷到他們。拘留後不久，調查出了結果，初步判定為導師和學生的糾紛。

a大車輛工程專業的一個教授申請到了大專案，把帶的研究生當成廉價勞動力，卡著不讓畢業。那學生家庭貧困，找好的工作丟了，又慘遭相戀多年的女朋友分手，多重打擊下精神失常。

持刀傷人的原因，警方推測教授當天剛好在外出差，那學生沒找到目標，難以洩憤，便轉向路人。

靳原中招具有偶然性。

靳原他媽對這種事比較敏感，持懷疑態度，偌大的校園，怎麼偏偏盯上靳原，便給壓力讓他們深挖嫌疑人的社會關係，又派人守著靳原。

在英國那幾天也沒落下。

他媽過激反應的源頭和他雙胞胎妹妹有關，靳原可以理解，但24小時監護的程度太過離譜，勸他媽去看心理醫生。

&ldo;我很健康，如果查出社會關係正常，他們會立刻離開，&rdo;他媽略帶疲憊，&ldo;靳原，你清楚你爸的工作性質，我只想安心點。&rdo;

行吧，真是託了掃黑除惡一把手的福。

店員窸窸窣窣打包粥，靳原懶散地踩著桌下的橫槓，&ldo;年紀大了早點睡，就這樣。&rdo;

拿好粥出門，抄近路回醫院。

店裡塑膠盒用光了，靳原順帶買了小砂鍋，店員找了泡沫隔熱，用布袋包得嚴嚴實實，拎進病房揭開蓋子，熱氣滾滾。

江舒亦在和大學室友通話，聊短劇本的構思，流利的牛津腔，如水般輕緩自然，矜貴典雅。

掛著水不方便，手機擱在桌邊放了外音。

對面說用花勾連線索，做隱喻道具，接著提起書店櫥窗復古吊燈上繫著的黑玫瑰，誇江舒亦很有審美品味，像那支玫瑰般，具有出塵的氣質。

江舒亦輕笑，消解了輪廓自帶的疏離感，顯得親和無害。

靳原就想，對面的夥計知道江舒亦這朵出塵野玫瑰長滿了荊棘嗎?

遞勺子給他，&ldo;青菜瘦肉粥。&rdo;

煲得老道，青綠色浸透在粥裡，米粒泛著綿密質感，很香，將病房裡瀰漫著的消毒水氣味削弱不少。

江舒亦回神，簡略告別後結束通話電話。

社交的麻煩之處在於總會出現意外，意外導致更深的糾葛。明明是針鋒相對的關係，變成照顧和被照顧方，他倍感不適，問清價格後給靳原轉帳。

靳原自知理虧，拒收，說幾塊錢有什麼好轉的。

江舒亦放下勺子，等他按了確認，才喝粥。

粥入口即化，搭配流油的鹹蛋黃，堪稱深夜美味。吃慣了西餐的江舒亦被喚醒了東方味蕾，連帶心情也變好。

如果他們初次見面是在程老組織的飯局上，他和靳原應該能和睦相處。

像普通室友甚至朋友那樣度過這學期，畢竟如果他想，長久維持禮貌紳士的假象輕而易舉，也擅長在特定物件面前，把刺收得服帖。

在書店以為靳原是混混懶得掩飾，飛機上以為學校有好幾個校區，大機率不會再見，未料到有後續牽扯。

掛水一般在輸液室，醫院自動給靳原安排了高階單人病房，沙發茶几移動餐桌樣樣俱全。

靳原躺在軟皮沙發上，看光致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