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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屋裡傳來淡淡的說話聲,海棠慌慌張張推開門,虛掩著的木門被推得哐當一聲大響,屋裡正在忙活的兩人應聲轉過頭,正是她爹孃。
看清是海棠,張二孃笑著責怪道:&ldo;瞧你這丫頭,多大的人了,咋還這麼冒失呢?&rdo;
大山雖沒有開口,也是疑惑以眼神詢問。
海棠喘著氣兒,急道:&ldo;娘,真是大事柱子哥要出海,您可千萬要勸他別去,這種錢可賺不得。&rdo;
張二孃一驚,細細問詢之後,驚得說不出話來。
出海不是好玩兒,哪能這般糊塗?
張二孃揉著額,萬分惱火,手裡的活計也不忙了,來來回回在屋裡跺步不停。
&ldo;這倔小子,我就知道沒好事,別看他一聲不吭,主意還不小。不行,我得說道說道去,不能讓他家斷了香火&rdo;張二孃跺了幾圈,頓了頓身子,似乎作了重大決定般,轉身叨叨著出了廚屋門。
大山趕緊起身追上,&ldo;多大的事,就你們這些婦道人家,怕東怕西的,小心肚裡的娃娃&rdo;
海棠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癱坐在條凳上。現在好了,只要她娘出馬,柱子也該聽聽話了。
廚屋裡散發出淡淡的腥味兒,海棠眼神一瞟,之間案臺上躺著半扇血紅黝黑的豬肉,肋骨根根分明,壯實的兩條豬腳直蹬朝天。
幾隻綠頭蒼蠅繞著它上下飛舞,吵得人心神不寧。
海棠關好屋門,狠狠點了一把艾草。
酉時不到,張二孃氣呼呼回了家,臉色難看的嚇人。
大山跟在後頭道:&ldo;她娘,你彆氣了,柱子有主意,跟著王老闆又不是壞事,你就是想的太多了。&rdo;
張二孃回頭狠狠瞪他一眼,&ldo;他是個孩子,你怎麼也跟著糊塗,那水汪汪的地方能去?人能長年累月在水裡?&rdo;
海棠一顆心不由得直往下掉,看來張二孃是無功而返了
柱子這是缺錢缺糊塗了?為何這般決絕,為何這般急迫?
海棠萬般不解,心揪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絕望
海棠覺著自己是魔怔了,以往也不曾這般為他擔心過,可這一次卻格外不同,好似他真要回不來一樣。
太陽落了山,只留些火紅的餘輝。屋外涼風陣陣,海棠渾然未覺,胡亂吃了點飯,看著屋外還有光亮,她又輕聲對著大山和張二孃道:&ldo;爹孃,我想再去勸勸柱子哥,行不?&rdo;
張二孃意味深長看了眼她,終於是點了點頭,不曾多說什麼。
她爹大山又輕聲跟了一句:&ldo;去吧,早些去,早些回。&rdo;
海棠抿著嘴點點頭。
端起一碗湯出了廚屋
張二孃望著女兒的背影,輕輕又嘆了一口氣
海棠叫開了門,把熱湯遞給柱子,輕聲道:&ldo;柱子哥,我家燉了豬腳湯,都是二爺爺愛吃的&rdo;
柱子輕點頭,讓她進來。
院裡爺孫兩人正在吃飯,簡簡單單的兩個菜碗擺在桌上,一碗青菜炒的黑黝黝的,不知是炒胡了,還是放醬油放多了,還有一碟子鹹菜。
柱子把湯推到老李頭面前。
老李頭手抖得厲害,哆哆嗦嗦的都要捏不住筷子,他伸手往碗裡夾了一塊肉骨頭,沒拿穩,啪一下,肉塊掉了,湯汁四溢,浸濕了胸口的衣裳。
海棠眼角泛酸,再看不下去了。
她轉身往廚屋取了一個乾淨空碗,並一副筷子和瓷勺,將肉和山藥細細挑出半碗,又把剩下的半碗推到柱子跟前。
柱子看著她忙碌,沒有多言語。
夾了一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