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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寞的破舊寺廟之內，一位奄奄一息的瘦小老頭躺倒在地面上，鞋不知為何丟了一隻，腳底沾滿了泥土，兩頰消瘦，鬆垮的面板緊貼著高凸的顴骨，是路上的小孩看了會嚇哭的型別。

聽見門口的動靜，老頭只是眼皮翻了一下，連坐起身來的想法都沒有。

南韻司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妖氣，為了震懾他，大喝一聲：&ldo;我乃督妖廷右護法，大膽妖人還不出來拜見！&rdo;

&ldo;督妖廷？！你以為自己有個一官半職就能隨意使喚妖界的平民百姓？&rdo;

&ldo;你在昨夜傷害了兩條人命，可曾記得？&rdo;

聽到這一句，老頭動了動，渾濁的老眼費力地睜開，試圖開口，最後卻笑了幾聲，難聽得像是廢舊的破風箱。

&ldo;大膽！還敢譏笑？！&rdo;南韻司半抽出腰間的佩劍，威懾到。

&ldo;人命？人的命是命，妖的就不是？&rdo;雙手費勁地撐起身子，寬大的袍子搖晃了兩下，喘了兩口繼續說：&ldo;放心吧，我也快死了，不勞煩二位大人捉拿，不過督妖廷不是已經來過了，再來一次幹嘛？！&rdo;

來過一次？可憐的督妖廷只有兩位當班差使，其他的不是資質太差，就是位高權重，都不適宜出門。

意識到世間有人打著他們的名號招搖撞騙，兩人憂心忡忡。

&ldo;你還記得方才來過的大人長什麼樣？&rdo;

鼠妖借著不清晰的亮光眯起眼仔細打量著，不過一會他說：&ldo;那可不就是你們倆嗎？裝什麼瘋呢！&rdo;

第11章 庸醫（五）

&ldo;我就說咱們這麼個破部門，哪有那麼多人手！&rdo;南婉兒在一旁抱怨起來。

師妹總是精準地找到重點，南韻司這樣想著。

&ldo;誰？！出來！&rdo;南韻司感覺到身後有人一直緊盯著他，閃身往後一刺。

卻見寧崇芸十分靈巧地躲了過去，並且帶來一個大大的笑容。

哼，這才像話嘛，南韻司對於她能夠輕鬆變換步伐有些欣喜，也有些煩惱，這小姑娘怎麼說不通，非要跟著他，魅力太大還是不太好。

寧崇芸的恢復功能在不知不覺之中增強，才過了一天便好了個七七八八，卻遺忘了這根本與凡人的身體能力相違背，只想著要跟隨師父的腳步不停進步。

南韻司想著，她身上的貫穿性傷口都可以在一瞬間恢復，那點小擦傷根本就不是阻攔她的藉口。但這是否證明，另一人的靈魂在不知不覺之中發揮著保護的作用呢？南韻司還得找機會探究一番。

見自家師父看她的眼神有些遲疑，寧崇芸也不惱，十分自來熟地鑽進了房間，看著地上躺著的鼠妖，善良的本性在作祟，想要上前攙扶。

&ldo;別動！&rdo;南婉兒大喝一聲，只見原本行將就木的枯瘦鼠妖自地面暴起，如白骨般的老手掐住姑娘家細瘦的脖頸。

&ldo;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督妖廷的護法大人們竟然帶著個孱弱的凡人，殺不了你們，我還殺不了她？為你們方才打傷我付出代價吧！&rdo;

還沒等兩人想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寧崇芸反手摺了一下鼠妖無力的腕部，沒想到他已經不堪一擊，痛呼著鬆開了手。

寧崇芸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看鼠妖軟倒的身子，回頭朝師父甜甜地一笑。

鼠妖這下可逮到破綻了，偷襲一把白嫩的腳踝，使勁一拖便輕鬆讓處於戒備狀態的寧崇芸摔倒在地，手中幻化出一把尖銳的骨刺，眼看著就要朝寧崇芸的心口扎去。

南韻司一劍飛來，將鼠妖的手訂死在牆面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