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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崇芸有些無奈，也只能微笑著接過南婉兒手中的湯藥。

不知這裡面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成分，聞起來有點可怖，寧崇芸悶頭喝了一口，覺得其中有點壞掉的苦核桃氣息。

本著相信自家師父和姐姐的信念，寧崇芸還是決定不要矯情，能喝就儘量喝，於是便悶頭一飲而盡。

這藥說起來還真是神奇，一碗下去，熱流順著經脈四處流竄，倒是暖和了不少，並且有一股極具衝擊力的力量自小腹往喉管衝去，忍不住噴出了一口帶黑色的血液。

&ldo;吐出來就好了。&rdo;南婉兒撫摸了一下寧崇芸的頭，趕快擰了一把帕子，幫她拭去嘴角的殘留。

寧崇芸吐過之後臉色更加慘白，但是明顯表情輕鬆了不少，脫力地靠在床頭，眼皮都在打架了。

&ldo;好了，咱們也不要打攪別人休息了，師兄你就主動去你的後山練功吧。&rdo;南婉兒扯著他的領子，正欲起身離開。

未曾料到，寧崇芸輕輕拉住了南韻司的袖子，乞求的意味明顯無比。

南婉兒看著自家師兄搖擺不定的樣子，內心底有些無語。

&ldo;阿斗，你就在這陪陪她吧。&rdo;話音未落，南婉兒便推門出去了。

轉頭看見寧崇芸疑惑的眼神，南韻司溫柔地解釋道：&ldo;她是在說我樂不思蜀呢，媽的，這都什麼話。&rdo;

當南婉兒那個話癆一出去，氣氛突然開始凝固，一個是不能說，一個是不好意思說。

寧崇芸呆呆地盯著師父耀眼的淚痣看了半晌，突然伸手示意師父靠過來。

南韻司有些忐忑，還是默默地湊了過去，寧崇芸對著他攤開手掌，於是南韻司也攤開手掌，立馬就被肉嘟嘟的柔荑牽了過去。

寧崇芸並不是不識字，只是不會使用複雜的毛筆，於是她用手指，在師父布滿繭子的手掌上書寫。

&ldo;師父，我現在動不了了，每天好無聊，你能教我點別的嗎？&rdo;

纖細的手指在寬厚的掌心間穿過，一陣陣的酥麻越過肌膚傳遞進心裡，讓天生皮糙肉厚的南韻司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礙於面子，只能裝得高深莫測。

&ldo;不行！你現在都不能下床，你的人生還長，難道差這一點時間？&rdo;微微顫抖的聲線掩飾著他的緊張。

寧崇芸搖了下頭，一著急，又開始咳嗽起來，胸口的悶疼開始發作。

&ldo;看吧，不聽師父言，吃虧在眼前，好好躺著，別想其它的。&rdo;南韻司輕柔地掖了一下被角。

看著寧崇芸想開口卻什麼也說不出的樣子，南韻司有些好笑，自然地整理她額頭的碎發，問：&ldo;那你想聽故事嗎？為師也不知道該怎麼哄你開心。&rdo;

寧崇芸眼睛變得亮晶晶的，點點頭表示期待。

南韻司不敢講自己的故事，害怕聰慧的她聽出什麼端疑，只能選擇他們都知道的人來當作話頭。

&ldo;我跟南婉兒師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別看我這麼俊美無雙，其實今年已經有五百歲了，這可是你們人類可望而不可即的歲月吧。&rdo;南韻司的眼神變得悠遠，陷入了某種回憶。

寧崇芸聽得入迷，額頭上不斷滴落汗水也不自知，南韻司拿起帕子擦了擦。

&ldo;當時師妹比你可還不如呢，我記得很清楚，她光是入門就花了五十年，聚氣凝神老是做不好，師父每天吹鬍子瞪眼，都逼不走她的懶骨頭，於是隻能忍痛罰她每天餓飯。聽著她在房間裡面餓得嗷嗷叫，我每天都偷一個饅頭去給她。&rdo;

&ldo;後來她還是做到了，按她自己說的話，就是餓壞了，一個白饅頭滿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