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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少年冷淡道。
「正巧,我也沒有!」秋欣然絲毫不受他影響,美滋滋地回答道。
夏修言瞥她一眼,見她雙手撐在座位上透過馬車的車簾望著前面的道路。車子很快出了宮牆,穿過繁華的街市。此時正是中午用飯的時間,沿途的飯館裡傳來一陣撲鼻的飯菜香味。小道士眯著眼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張嬸今天做了什麼。」
他無聲地輕哂一下,重新又閉眼小憩起來。
舊公主府在翊善坊,是個有些老舊的宅邸,佔地也不算大,同城中許多皇親國戚的府邸相比,實在顯得有些破落了。府中只有夏修言一人住著,另外還有府裡兩個老人張嬸同劉伯,夏修言身邊的近侍高暘,另加幾個灑掃和伺候起居的僕役。
在翊善坊有這麼大一棟宅子,家裡沒人管,還有伺候的下人,要秋欣然說,這是什麼神仙過的日子!要她是夏修言,也不願意住在宮裡。
她跳下馬車,走得比夏修言還快一步。一腳邁進院子便聞見了飯菜的香味,劉伯在庭院掃落葉,抬頭見了她笑起來:「秋司辰來了。」
「劉伯好!」秋欣然清清脆脆地同他打招呼,「今日府上燒的什麼這樣香?」
正值張嬸估摸著時辰端了菜送上來,聽見她的聲音,也笑開了:「秋司辰次次來都說飯菜香,莫不是吃人嘴短哄我開心?」
「那哪能!」秋欣然眯著眼笑,「張嬸可不能冤枉我,我哪次不是將您做的飯菜都吃了乾淨?」
夏修言慢悠悠地往裡走,倒像他才是來府上做客的那個。張嬸和劉伯雖是下人,但都是看著他長大的忠僕。夏弘英放心將他送回長安也是這邊有他們照看著,故而這府裡倒沒有尋常府邸那般嚴苛的主僕之禮。
秋欣然年紀小嘴又甜,來過府上幾次便已一口一個「劉伯」、「張嬸」的叫得親切,二人漸漸也將她當做夏修言的朋友招待起來。
張嬸中午燒了鮮姜炒鴨,夏修言都不動聲色地多吃了半碗飯,不過還是及不上秋欣然,她果真如前頭所說,將一桌子菜吃了個乾淨,不留神撐得半日站不起來。
夏修言後半程默默看她停不下筷子,忍不住問:「你們出家人不忌葷腥嗎?」
秋欣然想了想:「看派別,有些是不忌的,不過我師父那一派應當是忌的。」
「你師父忌口,你卻不用?」
「我不是出家人啊。」秋欣然理所當然道。她終於放下筷子喝了口湯,眯了眯眼睛,活像只吃飽喝足的貓。
夏修言微微一頓:「你不是個道士嗎?」
秋欣然略想一想才同他解釋道:「卜算宗的師父雖有許多都是道士,但是宗內弟子要不要拜入道門全憑個人意願。但外出行走江湖,你若是要替人看卦解簽的,你知道可不是人人都知道九宗的……有個名頭總是看起來可信些。」她含含糊糊地伸手摸摸鼻子,又輕咳一聲,「總而言之,你可將我看做是個未入道門的道家弟子吧。」
夏修言頭一回聽人將「江湖騙子」四個字說得這麼義正言辭,譏笑道:「貴派弟子倒是懂得『靈活變通』。」
秋欣然厚著臉皮當做聽不懂,又聽他說:「可惜秋獵場上光憑口舌是騙不了人的。」少年見她吃得差不多,從桌邊站起來,冷淡道:「好了就到後院來。」
秋欣然默默嘆了口氣。
夏修言前腳剛踏出屋子,張嬸後腳就領著下人過來收拾碗碟,見她當真將飯菜吃得乾乾淨淨,也不由咋舌道:「秋司辰當真吃乾淨了?」
「這還有假?」秋欣然嘴甜道,「張嬸您這菜燒得就連宮中御廚都比不上!」
張嬸聽她這一通奉承,臉上也喜滋滋的,自傲道:「張嬸我早年在宮中伺候公主的時候,也是正經跟著御廚學過幾個菜的。你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