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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的。」
陸粵卻執意挽留他:「就當是阿姨感謝你的,你有什麼愛吃的或者忌口的?我和做飯阿姨說一聲。」
鍾曄很是為難,餘光暼向四周,四肢愈發僵硬,說實話,他對奢華的別墅有著很強烈的牴觸,如果不是他的母親在這裡做保姆,拒絕僱主要求這件事會讓姚艷為難,鍾曄是不願意來這裡的,他連下了大雨都只願意站在別墅的門口等,也不想踏進去一步。
比普通人家全屋面積還大的客廳,以及四周作為裝飾的動輒百萬的古董真品,都讓他心生恐懼,他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坐立難安,整個下午他都不敢去洗手間。
可是小西仰著頭,委屈巴巴地看向他,搖了搖他的袖口,「哥哥,你再陪我一會兒嘛。」
「好吧。」
鍾曄回神面對著陸粵,恭敬有禮地說:「謝謝阿姨。」
「不用謝,對了,小曄是oga嗎?」
鍾曄搖搖頭,「還沒分化。」
「十八歲了還沒分化嗎?」
鍾曄摸了摸後腦勺,解釋道:「應該是遺傳,我爸爸分化期也來得很晚。」
「這樣啊。」
陸粵回房換衣服,鍾曄便坐在沙發上陪小西看動畫片,幾分鐘之後,樓上傳來動靜,原來是那位少爺下來了。
那人脫了原先的外套,換了一件寬鬆的印花毛衣,酒紅與深藍的方塊塗鴉拼接在一起,顯得溫暖又舒服,無形中將他的嚴肅表情軟化了許多,他個子很高,肩寬腿長,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凡的貴氣,alpha的強大氣場自帶壓迫感,鍾曄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只見那人緩緩走下來,低頭看著手機,似乎毫不關心客廳裡的一切。
鍾曄立即收回視線,繼續陪小西。
陸謹承在下樓的過程中,將手機微信點了又關點了又關,重複了整整十遍,都沒想好該怎麼和鍾曄打招呼,他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可是好不容易走下最後一節臺階,他滿懷希冀地一抬頭,結果發現鍾曄完全沒有看過來的意思。
陸謹承頓時覺得自己很蠢。
內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陸粵走到樓下,揉了一把陸謹承的頭髮,笑道:「傻站著做什麼?今天想吃什麼?」
陸謹承搖頭,他在回樓上和去沙發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後者,他坐到側沙發上,若無其事地看著電視。
鍾曄更覺拘束。
過了幾分鐘,鍾曄實在忍不住,壓著嗓子問小西,衛生間在哪裡,小西看電視看得入神,小手一指,指了個方向,鍾曄遲疑地走過去,先是誤進了儲物室,隨後又走進一座屏風裡,推了推裝飾性的門框,結果是一面牆,正稀里糊塗的時候,不遠處傳來水頭的聲響。
有人在洗手。
鍾曄循著聲音走過去,結果看到陸謹承正站在洗手檯前不緊不慢地擦著手。
原來衛生間就在離屏風不遠的地方。
鍾曄鬆了口氣,為自己在豪宅裡迷路這件事感到十分羞臊,耳根驟紅,他低著頭,迅速鑽進了衛生間。
他感覺那人似乎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很平靜的目光,連打量的意味都沒有,鍾曄的耳根更紅了。
脆弱的自尊心第二次在這個人面前受傷。
他穿著那人不要的舊衣服,代替他母親做臨時保姆來陪那人的妹妹玩,還因為找不到衛生間四處亂闖。
實在丟人,鍾曄嘆了口氣,其實他本來在許多方面都很遲鈍,用姚艷的話來講就是沒心沒肺傻乎乎。
可陸謹承的存在就像身上這件羽絨服,白得晃眼,和他的舊衣櫃格格不入,讓他鬱結叢生。
從衛生間裡出來,鍾曄洗了手回到客廳,姚艷和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