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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頭霧水,反問:「你是?」
「我就知道你認不出來。」
「……」
「遲醫生,好久不見啊。」
雖然她毫無頭緒。
但這位頗有惡趣味的車主很顯然樂在其中。
因此既不回應她的問題,也不遵循應有的社交禮貌。
頓了頓,又在電話裡笑著問道:「所以,方不方便告訴我,你現在又是在哪個科室上班?」
他說:「遲雪,既然真的是你,那我至少也得翹班來見你一回。」
後來再想起這神奇的一天。
遲雪其實不得不懷疑:似乎就是從她主動想要踏出「回憶青春」的這一步開始,命運的齒輪已開始轉動。於是,許多從前覺得再也不會遇見的人,又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比如解凜。
也比如——半小時後出現,坐在她對面。西裝革履、貴氣逼人,卻依舊笑容隨和的葉南生。
這個名字與這個人,於她而言,亦實在是久違了。
她已太久沒有想起過這位老同學。
遙想上一次見,似乎還是高三畢業、回校拿成績填志願那天。葉南生突然在路上叫住她,手裡拿著相機,提議說遲雪,不如我們拍一張照片吧。
而她一臉莫名其妙。
指指對方,又指指自己,問:「我們嗎?」
語氣其實是有些生疏乃至抗拒的。
他卻一點沒有為此感到冒犯或生氣。
只是笑著解釋,說是好歹曾經同在一班,那些同學都已經畢業、擁有屬於當年畢業生的畢業照。那麼,剩下的他們倆也應該有一張才對。
「當時我還想著,照片洗出來、可以給你也留一份作紀念。」
葉南生說。
「不過可惜當時那年暑假,我家裡出了點事。等再想起來,大家已經上大學、分散到天南海北……我算算,話說咱們上次見,隔了也得有快七年了吧?」
時隔多年,果然他也是最先想起這次「偶遇」,又舊事重提。
說罷,復又抬頭看向遲雪,卻只見她有些愕然地看向窗外——他們正坐在醫院一樓的咖啡廳敘舊,靠窗位置,一窗之隔便是長廊草坪。
身著病號服的病人或坐或站,旁邊多陪著護工或家屬。
近來多陰雨,這樣的晴天已是難得,所以不少人都趁此機會出來沐浴陽光。
他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三兩個身著病號服的小孩蹲在草坪上彈彈珠,不由莞爾,又調侃她:「遲醫生,這是迫不及待想調去兒科了嗎?」
遲雪一怔,聞言回過頭來。
他便故作正經地撐著下巴。
另隻手端起咖啡,又問她:「聽說能跟你敘舊,我可是丟下我爸和一大班老夥計跑來醫院找你。不會就準備請我喝一杯咖啡吧?」
「我只有二十分鐘休息時間。」
不想遲雪卻仍然不解風情,實話實說:「而且,也沒想到你會專門過來。其實改天也可以的。」
「你倒是一直不愛說假話。」
葉南生微笑:「看來你還是覺得我們不熟。」
所以連不必要的客套和應酬都可以省了。
「我和很多人都不熟。」
遲雪卻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眼神又控制不住往窗外飄。
這次很顯然是無意識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卻不小心說了實話:「而且我覺得你很……」
「嗯?」
「你,變化很大。」
一個很明顯的舌頭打結又及時調整的動作。
遲雪驚覺自己露餡,趕忙把話往回收。
可惜回過神來太晚,又給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