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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對孩童倒是出乎意料的寬容與仁慈。
依她的身手,要閃避那枚碎石簡直易如反掌,她卻不躲也不閃,任由那男孩投石洩憤,這不著痕跡的寬容,不經意洩露出她的柔軟。
掀開托盤上的藥膏,他用指腹蘸了些許膏藥,想要替她上藥,誰知卻被她一手揮開。
這是她第二次違抗她,看著她桀驁叛逆的眼神,他忍不住再次勾起唇角,忽然覺得精神抖擻的她,遠比虛弱蒼白的模樣還要耀眼多了。
“你受傷了。”
“死不了人。”她冷冷瞪著他,眼神寫滿抗拒,渾身上下全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
先前她之所以讓他換藥,是因為她確實碰不著背上的傷口,可除此之外,她不記得自己曾允許他觸碰其他的地方。
“你的命是我留下的。”他勾起嘴角,忍不住提醒她。
“那又如何?”她微微皺眉,雖然早明白他留下她是有所圖謀,卻還是為他的眼神感到不舒服。
這個男人壓根兒是頭笑面虎,愈是微笑,愈是讓人覺得危險。
“你的命是我僅有的仁慈,你必須回報。”他理所當然的說著。
她依舊瞪著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瞪著一個瘋子。
“自我救起你的那天起,你的命便屬於我。”誰知他卻大言不慚的繼續道:“我是你的王,此生唯一的主宰,我要你活,你就不準死,你必須對我忠誠,並且完全臣服。”
“你瘋了。”
面對他狂妄的發言,她只有這句感想。
他忍不住輕笑,渾厚的笑聲低沉而有力。
“我是不是瘋了,你會比誰都清楚。”話還沒說完,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她襲去。
她卻是波瀾不興,瞬間反手擋下他的大掌,同時探向身邊彎刀,他卻看穿她的意圖,比她早一步劫走彎刀,用刀背舍開她的追擊,並探出另一隻手朝她左臂的箭傷輕輕揮上一掌。
“唔!”
她悶哼一聲,小臉瞬間發白,腳尖卻更快的踢向他,誰知他卻不慌不忙的再次出手擋下,厚實大掌瞬間化為靈蛇,無預警自她手腕底下一路上竄,將她右手臂緊緊纏繞,把她整個人扯向他的胸前。
剎那,她本能探出左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自己一頭撞上他的胸膛,他卻在電光火石間,拿著她的彎刀架到她的頸子上。
“如果我是你,就會乖乖聽話。”他似笑非笑的給她建議,小心的沒將刀刃碰上她的細頸,將她弄傷。
“你做夢!”她咬牙,壓根兒不在乎刀刃會不會抹上喉頭,更不在乎左手臂上的箭傷會不會因此扯裂,硬是抽回左掌,狠狠朝他心口擊去。
掌起掌落,一抹刀光也倏地自她眼前消逝,拓跋勃烈迅速抽開彎刀避開她的要害,任由她一掌擊上心口。
“就算我是在做夢,難道你就不希望天下太平?”他四平八穩的反問,神情並沒有因為接下她一掌而有所變化。
“你?”她狠狠一愣,不只為了他的反應,更為了他意味深遠的一番話,只是更讓她在意的,還是他抽刀的動作。“為什麼要抽走彎刀?”她忍不住問,不敢相信他非但沒有乘機傷她,還硬生生的接了她一掌。
縱然她的傷勢只好上八成,無法隨心所欲的運氣使力,以至於招招落敗,可方才那一掌仍然殺傷力十足,而他竟然能夠不動如山,非但沒有受到半點影響,還能氣定神閒的與她閒聊,讓人實在無法揣測他的內力究竟有多深厚。
倘若他是想借此給她一個下馬威,那麼他成功了,至少她清楚明白,自己絕非他的對手,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收回她這條命。
“你說,南朝北國間的這場仗究竟打了多久?”他不答反問,伸手指向遙遠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