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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寧靈那時尚不覺穆淮是她的情竇初開,可隨著年歲漸長,她忽地發覺她日後遇到的所有少年,都越不過穆淮去。
後來她得知,穆淮心中裝著一位錦嫣公主,聽聞是那位錦嫣公主,將他從黑暗中一點一點拉了出來。
姜寧靈心中猶如梗了一根刺,從此少年的眉眼在她夢中愈發清晰起來。
穆淮是她年少時的歡喜,可穆淮的年少時——只怕滿心滿眼都是那位錦嫣公主。
因此,她不穀欠再提起穆淮的少年時,不穀欠親手將錦嫣公主從他的記憶中拉出來,拉至他眼前。
穆淮又問了一遍,可無論他怎麼問,姜寧靈都只咬著唇,不肯再說下去了。
穆淮只當她是害羞了,便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頭道:「可上過藥了?」
姜寧靈點了點頭。
不過這模樣怎麼瞧怎麼有些委屈。
穆淮不由得有些好笑,指腹在她朱唇上拂過,力道不輕不重:「你倒還委屈上了,往後朕輕一些,可好?」
難得有幾分哄人的意味。
只是卻沒哄進美人心裡去。
姜寧靈知曉這事兒說不清道不明,便也不穀欠糾纏,只傾身往穆淮懷中一靠,低低道:「好。」
不論如何,如今與穆淮結為夫妻的人,是她姜寧靈。
姜寧靈縮在穆淮懷中,軟軟一團,模樣乖順,穆淮心下不自覺柔軟幾分,多關切了幾句:「除了用這藥膏,太醫可還說了要注意些什麼?」
姜寧靈也未起身,繼續伏在他懷中,低低道:「這兩日吃食清淡些便好。」
說著,又想起了什麼,在他懷中仰起頭,小聲道:「太醫還說了,這幾日不得……」
說道最後,聲音已幾不可聞。
即便沒聽清楚,穆淮也能猜到這幾日不得作甚麼。
姜寧靈仰頭看著他,從她這兒望去,並看不到穆淮面上神情,她也不想起身,便繼續道:「所以今日,陛下也不必留在這兒。」
話雖這麼說,可姜寧靈仍伏在穆淮懷中,一動未動。
穆淮有些好笑,作勢要起身:「既然皇后這麼說,朕便回勤政殿了。」
他原以為姜寧靈聽得這話,會哄他兩句,叫他留下來,誰知姜寧靈聞言,卻是慢慢起了身,當真要送他離開了。
懷中一空,彷彿將穆淮心中那絲愉悅也一同抽離了去,聲音都冷了幾分:「朕若是回了勤政殿,只怕皇后之前禁足陸婕妤而立的威,明日裡都不做數了。」
「皇后當真想讓朕回去?」
穆淮說的這些,姜寧靈自然都知曉。
她當然想讓穆淮陪在她身邊,可是身為皇后,如果她當真這般做,便是善妒了吧?
穆淮這句話,叫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屋內一時靜默了下來。
姜寧靈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如此反覆了幾次,總算鼓足了勇氣,正要開口讓穆淮留下時,門外忽地傳來隱隱約約的吵鬧。
而後九山扣響了房門:「陛下,陸婕妤身邊的大宮女吵著要見您。」
九山說這話時聲音都有些抖,知曉房內的二位打攪不得,可陸婕妤身邊那大宮女蠻力大得很,方才一不留神沒攔住,竟叫她沖了進來,陛下定然是聽著動靜兒了。九山思來想去,還是朝門內請示了一句。
穆淮目光未從姜寧靈身上移開半分:「所為何事?」
「回陛下的話,那宮女說陸婕妤魘著了,喚也喚不醒,口中還喃喃著陛下,說想必是夢裡都是陛下,求陛下去看一看她。」
穆淮嗤笑一聲,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怎的,夢見朕便是魘著了?朕若再去,豈不是魘得更厲害?」
姜寧靈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