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兩敗俱傷(第1/3 頁)
他可憐的黎兒在天樞受罪,沈立恆心急如焚。
凝思須臾,他朝著身後的虛空處沉聲道:“夜九,去找薛流光來未央殿。”
兩日後,薛流光乘坐馬車急速趕往天樞。
七日後,他順利到達北燕皇宮,見到了傳聞中的那位北燕新帝。
面前的男人,有著丰神俊朗的容顏與器宇軒昂的王者之氣,只是頰側五道清晰可見的印痕破壞了他輪廓分明的美感。
男人對他的態度算不上熱情,卻依然以對待貴賓的規格會見了他。
拓跋聿看著面前從容不迫的薛流光,直接開門見山:“你是阿硯的表兄,想要見她一面,朕不會阻攔。但你若想要將她帶走,那絕無可能。”
薛流光聽後,眸中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
面前的男人對阿黎覬覦良久,又哪有輕易放手的道理?
他此次來天樞的目的,也只是想確定阿黎是否安好。
兩國好不容易平息邊境戰亂,他自是不希望整個西涼紛亂再起。可這樣的安定,卻是以阿黎的犧牲為代價,他至今還記得她去年深秋時嫁給姬冥修時的幸福模樣,而如今...
眼前的帝王是給了她足夠的尊榮,可與夫君和麟兒生生分離的阿黎,她真的就開心嗎?
他想,只有等他見到她之後,才能知道最終的答案。
——————
沈黎硯這段時間一直在瓊華殿養病。
六日前,耶律太后派來身邊的教習嬤嬤規訓她整整學了三日的宮妃禮儀。
什麼她是貴妃,要向後宮所有妃嬪做出良好表率,什麼拓跋聿是她的天,要盡心服侍滿足他的一切需求,還有什麼她要全力調養身體,早日為皇家誕下龍嗣。
三日前,她被迫在奉先殿跪拜了三個時辰,為的是在北燕的先祖面前懺悔自己對耶律太后和拓跋聿的不敬之罪。
她像個木偶一樣,無聲無息地跪在那裡,陰涼刺骨的寒意不到一個時辰便將她吞噬殆盡,將養了一週的身子前功盡棄。
聞訊趕到奉先殿的拓跋聿,神色慌亂地將她抱回了瓊華殿。
太醫說,她目前身體虛弱,再加上心疾難醫,若不能仔細將養,今後恐會落下病根。
當日夜裡她便發起了高熱,第二日清晨醒來,更是毫無緣由地吐了血。
太醫說,是心氣鬱結所致,之後為她開了疏肝理氣的丹梔逍遙丸。
拓跋聿幾乎每日都來瓊華殿看她,有時候是早朝過後,有時候是晚膳時分。
自那晚之後,她到現在都沒有同他說過一言半語,雖然他一如既往的自說自話讓她很是厭煩。
下午申時三刻,他竟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之人,表兄薛流光。
她在見到他的當場,便紅了眼眶。
拓跋聿知道她不待見他,便自覺離開了瓊華殿,為他們兄妹二人留下了足夠的相處空間。
薛流光摸了摸她的鬢髮,俊雅的眸中滿是心疼,“阿黎,你怎麼憔悴了這麼多,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沈黎硯沒有說話,卻在下一刻委屈地抱住他失聲痛哭,“薛流光,我好想你們,真的好想好想...”
薛流光輕撫她纖弱的後背,一時間心痛如絞,“表兄帶你迴歸硯城,好不好?”
她淚眼含笑,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能離開這裡。”
薛流光眸中滯澀,他扶著她坐下,用錦帕擦拭著她的眼淚,“你父王很擔心你。”
她眸中微詫,父皇還是知道了。
訊息既已傳到了歸硯城,不可能沒有傳到盛京,也不知阿雍會作何反應。
她苦笑一聲,說不定,在外界看來,她早已成了拋夫棄子的水性楊花之人,對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