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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旁人去顛覆。

&ldo;我只是個人。&rdo;面對斑斑指責質問，肉肉不想去辯駁太多。

&ldo;沒人懷疑你不是人啊，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麼？&rdo;視線在眾人間遊走了圈，馬盅愣是沒聽明白他們的話。只覺著自己完全像個局外人，這感覺讓他憋氣極了。

&ldo;真傻。&rdo;端潤沒好氣的撇了眼阿盅，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ldo;你只管誓死拿下擎陽就是了，要不雲龍這心就算是白狠了。&rdo;

馬盅靜默了下來，細細斟酌著端潤話裡的意思，總算是恍然大悟了：&ldo;你們的意思是，鄭尚宓的死跟雲龍有關？&rdo;

見範志怒目圓瞪的點頭，馬盅反倒顯得最為釋然，粗枝大葉慣了的他，看不懂太深的東西，只是不解的脫口而問：&ldo;這有什麼不對嗎？夏侯儼玄殺了鄭尚宓，擎陽百姓才更瞧透朝廷的殘暴，這對我們攻破擎陽城有利啊。不然誰知道會損失多少將士，死多少百姓。&rdo;

戰爭終究是勞民傷財的事，為了死守自己的家園，百姓多半會和守城的將士一起抵抗，屆時只會流更多的血。現在這樣，起碼那些無辜的百姓不會為朝廷所利用了，馬盅怎麼瞧都覺得該好好贊雲龍一番。

&ldo;那是一條活生生人命啊！鄭皇后生性溫順，莫堃得勢後更是受了不少苦，還得面對骨肉分離，現在連個安死都求不到！&rdo;範志驀地站起身，對著馬盅咆哮。

&ldo;可是另一邊是千萬百姓和將士的命，一樣活生生，那些個王公貴胄的命值錢，百姓的命就不值錢了嗎？&rdo;馬盅也不服輸，理直氣壯的回頂了過去。

一條人命換千萬條，怎麼著都不賠啊。

&ldo;別爭了，好吵。&rdo;沉默了許久，肉肉終是按捺不住了，擰著眉，輕喝了聲，口吻略有不耐：&ldo;到底迷失了秉性的是誰，像阿盅這樣單純豈不更好？我只是個粗人，不懂兵法韜略，更沒有你們想像中的勃勃野心。那些將士有跟著許遜起義的，有我一點一滴收編的，有隨珏塵殺出塞北的；他們信我們，不是為了求死，而是為了求生！&rdo;

若是沒有十足把握的仗，肉肉寧願遲遲駐紮濟城外，不要撩開烽煙。她承認自己膽小，不敢拿那麼多條人命去賭。

頃刻，營帳裡頭靜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迴蕩著，誰都沒有再說話，或者有些事原就沒有是非定數。

許遜側眸看向肉肉，漸漸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從塞北到擎陽，這條路太漫長，誰都記不清究竟經歷了多少，記憶裡那個急躁的時雲龍恍如昨日，許遜輕眨了下眼，眨去了瞳孔深處那個恍惚身影。

也許所有人都錯了，變得不是他們，而是時勢。

她愛著珏塵，心繫著珏塵想要的天下，縱是任何人被丟在了這騎虎難下的位置上，都必須逼著自己去獨當一面，否則便成了馬蹄下的無名屍骨。

&ldo;報……&rdo;

隨著一道匆忙失態的身影，響亮的喊聲傳入營帳。

阿盅抬眸斜睨了眼底下侍衛，濃眉微皺：&ldo;做什麼大驚小怪的？&rdo;

&ldo;擎陽刺史求見。&rdo;

所有人的目光全聚向了肉肉，有股怪異的氣氛流竄著。

&ldo;領進來吧。&rdo;低語了聲後，肉肉伸手輕揉了下鼻尖，看向眾人，笑得有幾分靦腆：&ldo;別都這樣看著我，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rdo;

招來了不少白眼，她還是頑固的笑，直到侍衛領著擎陽刺史跨入帳內。她的表情才瞬間收斂，格外的陰沉，默默的打量著來人。

暗綠色的